“文曦,这位是?”曾泊年他们几个见一个陌生男人扶住顾文曦,好奇地围上来。
顾文曦想起岳玲在酒桌上问过的话,轻轻一笑,拂开杜云砚的手,改成自己揽着他的肩膀,向朋友们介绍:“你们不是要见我老婆吗?这个就是!”
“哈?!”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杜云砚闻见顾文曦嘴里呼出的酒气,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红着脸拍了拍他的后背。
曾泊年的嘴巴张成一个“o”形,一半被顾文曦的话惊到,同时奇怪顾文曦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人。这些年他们的交际圈几乎重合,如果是S市的朋友应该都熟悉才对。
陌生人的五官气质有种内敛的古典式美感,但改变不了是个男性的事实。怎么就能变成“老婆”呢?曾泊年以为顾文曦喝高了说胡话。美男子的脾气挺好,被顾文曦嘴上占便宜也没生气,俩人肯定是认识的:“请问——你是文曦的朋友吗?”
杜云砚点点头:“嗯,我送他回家吧。”除此之外没再说别的。他不怕出柜,可是不清楚顾文曦对这些朋友究竟吐露过多少,他不想擅自多嘴。
刚才下车时,杜云砚让司机稍微等一下,接上人又一起坐上了那辆车。
“我可让你们看了啊!”顾文曦弯身进车前还冲朋友们喊了一句,嘚瑟地挥手。
“那个——是男人吧?”岳玲同样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文曦是认错了,还是开玩笑呢?”
“靠,肯定被那小子耍了,”曾泊年暗骂,“指不定‘老婆’都是编出来的!”
“顾哥也太坏了……”
几个人都把杜云砚当成顾文曦的普通朋友,嘻笑抱怨过拉倒,只有蒋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默默垂下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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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曦并不算太醉,到了公寓,进家门之后,Jing神头全来了。杜云砚一下火车,就拖着行李箱来接自己,明显是专门来看他的,很难不令人兴奋。
“你不告诉我,我前几天刚给你寄了信。”
“我告诉刘婶帮我收信了。”
顾文曦听后放下心,本想先帮对方准备些生活用品,杜云砚却摊开旅行箱对他说:“我基本都带了,不用找了。”
顾文曦往那箱子里一瞄,比上次帮自己收拾行李带的东西更多更细,连喝水杯、睡衣之类的都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搬家呢。
“你怎么带这么多啊?我这还能没你用的东西?不行就现买呗。”
“没事,我习惯准备充分点,”杜云砚取出其中一罐密封好的杨梅干,“吃吗?我做的。”
顾文曦喝过酒后嗓子又干又涩,正想吃点小零嘴,开心地接过来:“你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他以为杜云砚就算要过来也是过了旺季,“民宿怎么办?”
“暂时关一个星期。”
“那得少赚多少啊,现在生意很好吧。”顾文曦笑嘻嘻地调侃。
杜云砚拿出部分物品后,又合上箱子,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目光深邃,似笑非笑:“不用赚钱了,我傍到大佬了。”
顾文曦想到自己背着对方搞的那些小动作,结结巴巴地问:“哪、哪个大佬啊?”
杜云砚的嘴角一勾:“顾氏集团的——大少爷。”
顾文曦眨了眨眼:“坪县的事……你都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杜云砚轻轻弹开他额前的刘海,“你还想瞒我多久啊?”
杜云砚的表情不再严肃,带着些调侃意味,顾文曦也松了口气,先前还担心杜云砚知道后会别扭。
“我是想等完全定下来再告诉你,”他的笑容半收,话锋一转,“云砚,你也有事没跟我说吧?”
陆长铭的秘密是通过周叔了解到的,顾文曦更希望能直接与杜云砚沟通,解开他的心结。
“文曦,”杜云砚也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我没有告诉你,那个男人来找过我。”他永远都无法称陆长铭为“爸爸”。
“然后呢?”
“他不重要,”杜云砚恢复了无波的神色,“其实我想开了。那天我才知道,我和我妈建民宿的钱都是他留下的,他想让我明白我今天的所有都是他给的。可他没想到,越是这样,我越不会把这一切放在心上。”
“他竟然用这个来威胁你?”
猜到陆长铭无耻,孰料无耻到这个程度。
“文曦,你不用替我不平。我说了,他这样反而让我抛弃了心理上的包袱,我可以什么都没有,可以靠自己重新开始,这种感觉非常轻松,”杜云砚望进他的双眼,“我不告诉你,因为他不值得,其实你不必为我出头,为那样一个人动用你家里——”
“停,”顾文曦听明白了,不过他才不是那么云淡风轻的性子,“这不是为你出头的问题,坪凉村不也是我的家吗?我生活了那么久,早就喜欢上那里了,凭什么让给别人?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一通发泄之后,他看了杜云砚一眼,“那我自作主张,你有没有生气?”
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