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冲没有直接回家,他怕自己受不了。
那里的一切都有李龙的气息,他怕自己反悔。
现在只有大量的流汗才能够驱赶内心的纠结。
他不断的暗示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可是不经意间的一个细节就能让他败退。
凌晨四点的时候,他偷偷离开了李家。
风尘仆仆的一路逃离,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他不禁要嘲笑自己,这还是之前那个凭着硬脑袋闯天下的林文冲吗?
奈何他遇到的是李龙呢?不是就不是吧。
同事们陆陆续续来上班了,见到老板都有点吃惊。
老朱过来问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他笑答想大家了。都懂他的意思,两个人去的,一个人这么快就回了,傻子都知道出事了。课见他不想说,老朱也没啥反应,忙自己的去了。
倒是龚叔,白天的时候没过来问,临到他要走的时候拦住他,硬要去喝一杯。
“走,出去喝一杯,我们两好久都没一起吃饭了呢,都快生疏了。”这话一出,林文冲不愿抚了他的意,让他看出更多好歹来。
龚叔领路,见前面还是之前的那家喜相逢大排档,林文冲就有些不愿意去。
“油腻腻的,不太想吃啊。”故作玩笑,但是龚叔不肯,拉着他往前走。
老板自然热情,抱怨他们好久没来。
桌子上很快大碗小碗的摆满了。
“叫这么多,怎么吃的完?”林文冲道。
“吃不完,我打包。”龚叔倒酒,玻璃杯里啤酒翻滚冒泡,最后静止成一杯尿ye。
“你喝过尿吗?”林文冲突然口出惊人之语。
正在喝酒的龚叔呛了一口,咳着拍胸。
“我说老板,你要不要玩这么大。”
“我喝过。”林文冲倒是脸不红心不跳,自己接自己的问。“也没有什么味道,就是有点sao气。”
“反正我没喝过,你爱咋说咋说。”
“连尿都没有喝过,闯什么江湖啊。”
“老板,不敢与你争锋。”龚叔已经习惯了林文冲的这种对话方式,自然也知道他的点在哪里。
“怎么提前回来了?我记得不是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的吗?”龚叔直奔主题。
该问的还是会问。有得问,说明还有人在关心你。这样有什么不好呢。
“没啥,那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就直接回来了。”掩饰就是掩饰,说出口来林文冲都觉得虚。
“那小李呢?”龚叔加了一句。
“他估计以后都不来了吧。”林文冲说到他就会觉得心痛。
痛有很多种,身体上的疼痛怎样剧烈,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唯有心痛让人无处可忍,总是趁你一不留神就发威,让人全线崩溃。
龚叔见他面色有异,只是看着他,听他继续说。
“他家大业大的,根本瞧不上我们这种小摊子的,别浪费别人的时间了。”借口和谎言并驾齐驱,相互交叠,就似一双爱人。
“你想明白了就好。”龚叔最后盖章,一下子刺穿了他的所有胡闹。
“是啊,我想明白了。”
林文冲一饮而尽,又喊老板再来一提。
?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昨晚忘了是怎样回来的,喝了多少反正也不记得了。
自己干干净净的躺在床上,看来龚叔是费了大劲了。
好久没有喝醉过了,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是啊,从那个人走进生活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喝醉。
简简单单的洗漱一番,他直奔健身房。
挥汗如雨,四肢不停的动,这样才能暂时忘掉心事。
可是好多事就是这样,你越是不想去想,就是想得厉害。想到魂不守舍,路人皆知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发疯了。
老朱说:“出去转转,别老是待在这里。换个地方待待,心思就变了的。”
下午林文冲就坐上了车。
窗外的绿色飞快的后退,就像是飞驰而亡的过去。
青山绿水,密密麻麻的人流。
身处其中,林文冲还是最惹眼的那一个。可是他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注目。
一个人走着,带着耳机,不看不买,不言不语。
?
住在一家民宿,小院子,三层,挑了两人一间的。
他认为现在的自己还是和人待在一起比较好。一个人实在是睡不着。
同屋的三十多岁,普普通通四字可以全部形容。
无话可聊。
只要有个活物在呼吸就行,林文冲也不挑剔。
两个人就像机器人一样,你做你的事,我睡我的觉。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互不干扰。
林文冲有时候反应过来,都觉得很奇妙。
一般人遇到林文冲这样的,不管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