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清者自清!”
丁承走到阮庭身前,后者稍稍皱眉,护着华枝往后退了半步。
“只是——”
丁承猛一出手,狠狠地揪住了男子的衣领,“你有什么能耐,能在这里插手我都察院办事?阻止本官带走本官想带走的人!”
“你——”
男子恨恨地眯起眼,“不过一个小小的理正,你、配、吗——”
……
一阵蹄声踏破月色,马车疾行,于华府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车内男子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正见华府大门前停了两队车马。其中一拨是督察院的,那另一拨......
男子轻轻蹙眉。
“还有什么人来华府了?”
明知故问。
无水循声望去,只见阮庭的马车停在府门外。
“回王爷,是大理寺的阮理正。”
“阮理正,”萧欤一手抬着帘子,“圣上不是让都察院前来捉人吗,他来华府又做什么?”
华家之案,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王爷,小的也不知。”无水躬了躬身,“像是……”
“像是都察院来拿人,与华老爷发生了争执,阮大人前来帮衬华老爷,于是也和丁、郭二位大人起了争执。现在正在府里对峙呢。”
“王爷,咱们可否要进去?”
无水跟了萧欤这么多年,近日却越发看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意了。
原本在王府,主子明明说不愿再插手华府之事的,于是他便掌灯扶主子回房。可未想到,主子方一躺下没多久,竟又披衣而起,叫人驱车望华府的方向驶去。
可否要进去?
听着无水的话,萧欤没有直接应答。他垂眼,目光缓缓滑过袍上那道横襕,脑海中兀地闪过丁承与郭鼎文的那两副嘴脸。
男子清冷出声:
“狗东西。”
第23章
言罢,萧欤一拂袖,步步来到华家大门前。
门微敞着,不用他出手,立马有人将华府大门推开。身侧有侍从长唤一声:
“祁王殿下到——”
郭鼎文正攥着阮庭衣领的手一紧,而后又一松。
华枝也稍稍怔了怔,循着那道声音,朝门口望了过去。
“祁王殿下?”
众人一讶,持刀之人忙收起刀剑,纷纷跪拜。
“祁王殿下怎的也来了?”
郭鼎文面色一转,将脸上的怒意敛去,对萧欤笑脸相迎。
萧欤睨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见被忽视,郭鼎文也不敢恼火,又笑着上了前,来到紫袍男子身侧。
“王爷,下官与丁大人奉了皇命,前来捉拿罪犯华参。不知王爷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华参所犯何罪?”
“私藏禁物,玉芙蓉。”
“玉芙蓉在何处?”
“在锦盒中。”
一旁的丁承将手一挥,立马有侍从捧了锦盒上前。萧欤踏步,手往盒中探了探,捧出一撮白色粉末来。
他垂眼打量了一眼那锦盒,而后抬眸,终于将目光落到郭鼎文身后的华枝与阮庭身上。
男子的目光有些凌厉,又带着几分探寻,让华枝没来由地向后缩了缩身子,忍不住欲将正被阮庭牵着的手收回。
身侧之人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小反应,又将手握了握,不由分说地,把她的身子带了过来。
他绯色的衣角拂过面颊,声音轻柔地落于她的耳侧。
“莫怕,”阮庭温声,“我在呢。”
她低低应了一声,“嗯。”
将身子缩于阮庭身后,隔着一袭衣影,她朝外望去。恰见萧欤也望来,眸光不咸不淡。
他望了一眼二人交握的手,眸色稍稍动了动,却又在转瞬之刻,被外间清冷的月色掩了去。
萧欤凛声,问向郭鼎文:“他们二人,犯了什么错?”
“回王爷,”郭鼎文一揖,“下官正在与丁大人搜查华家府邸,阮理正突然前来,插手我都察院办事。下官这才与他产生了些口角。”
“搜查?”阮庭冷哼了一声,“圣上说让你们来搜查华家府邸,说过让你们来搜一个姑娘的身了吗?”
郭鼎文闻言,反唇相讥道:“既然是来搜查华家府邸,那便是连人带物,一个都不能落下了。谁知道华二小姐身上有没有私藏禁物呢?”
萧欤突然眯起眼来,“搜身?”
“是,是搜身,”丁承在一头应和道,“这个阮步与,不知好歹,插手都察院为圣上办事。”
“是要搜谁的身?”
萧欤恍若未听到丁承的话,上前一步,道。
“王爷?”
丁承一时间怔住了,只得答:“搜......华二姑娘的身。”
“华二姑娘?”男子挑了挑眉,目光落于华枝身上,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