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点点头,在床边坐下脱了鞋。
甄夕将脚抬起,等南宫潇将脚放进盆里,她又把脚放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南宫潇的脚背。
水渐渐变温,甄夕感觉身体当真轻了不少,脚也没再酸痛了。
“你小憩一会儿,我去厨房煮点吃的。”南宫潇给甄夕擦完脚,也随便给自己擦了两下,穿鞋站了起来。
甄夕双手撑在床板上,晃荡着双腿道:“现在还早呢,晚点我和你一起去。”
“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我很快就回来。”南宫潇端着盆离开,回来时就遇见刚进院子的樊锐。
“潇师兄,师父让我给你们做了些吃的。”樊锐将食盒递给南宫潇,“您伤无大碍吧?”
南宫潇接过食盒,说道:“已无大碍,我们明日启程回京,你们也一起走,莫要连累了师门。”
樊锐微微有些惊讶:“潇师兄都知道了?”
南宫潇沉默了一瞬,蓦然想起这一世樊锐还没告诉自己唐志凡私生子生事一事。
他握拳抵唇轻咳一声,道:“你常年不在谷中,突然回来还带上唐家兄弟,我便猜是发生了大事。”
这话一说出口,樊锐脸色当即平淡了下来:“不错,唐志凡私生子施显灼正在祸乱江湖,我也是怕他二人被其追杀,才将他们带入谷中暂避风头。”
南宫摇头道:“莫要让人扰乱这清净之地,你们随我回京,我护得住你们。”
“好,我这便回去告诉唐兄,师兄身体抱恙,吃完饭早些休息。”樊锐拱手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南宫潇看着他背影消失,也转身回了房间。
原本昏昏欲睡的甄夕听见开门声响,倏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见进来的是南宫潇她略微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宫潇摆着饭菜道:“樊师弟做了些吃的送了过来。”
“倒还挺贴心。”甄夕下床去到桌边,尝了一口桌上的荤菜,点头道,“嗯,味道还不错,想不到樊师弟竟然也如此贤惠。”
南宫潇笑着坐下,说道:“以前在谷中时,师父最喜欢使唤樊师弟做这些杂事了,时间久了,想不会都难。”
甄夕问:“师父是不是也强迫你啦?”
南宫潇摇头道:”师父并未强迫过我,我有时候闲来无事会去厨房看樊师弟做饭,久而久之自己也学会了一些,但从未亲手实践过,第一次动手就是乞巧节那夜,实际我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会不会很难吃?”
甄夕咂咂嘴道:“可好吃了,今年我还想吃。”
南宫潇一脸宠溺道:“好~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他给甄夕夹着菜,“多吃些。”
甄夕点点头,吃得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还不知道南宫潇的生辰,遂问道:“潇潇,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提起生辰,南宫潇脸上笑容渐渐淡去。
直到今天他也还是忘不了五月初六那一天,那个原本喜庆的日子里,甄夕为了拒绝自己撞墙一事,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愧疚不已的事,只怕是此生也忘不了了。
他垂下眸子,轻淡地说道:“五月初六。”
甄夕早已忘记自己五月初六做过什么事情了,她点点头,笑眯眯地对着南宫潇说道:“等你生辰到了我也给你煮长寿面,往后的每一年我也一样会陪着你。”
南宫潇眼眶微热,又再次扬起了笑容:“好!”
*
入夜将至,乞巧等人匆匆赶回了谷中,聚在了院外。
南宫潇出了房间,对着三人说道:“近几日辛苦你们了,今夜你们早些休息,明日午时启程回京。”
楚淇和清明见南宫潇Jing神尚佳,点点头就离开了。
乞巧虽然是护卫,但终是女孩子,再加上顾延这段时间的陪伴,更是让她娘气显现了不少。
一想到要离开顾延,她舍不得,又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所以在原地迟疑了片刻,让南宫潇脸上添了些许疑惑。
他问:“乞巧,可有事禀报?”
乞巧行礼道:“并无要事禀报,属下只是想留下来伺候公子夫人洗漱入眠。”
南宫潇细看了她一眼,擦觉到她些许的异样,微微蹙眉道:“那便备些热水沐浴吧。”
乞巧照令去做了,烧了水送进房间她就去了院内,坐在石桌边魂游天际。
屋内水雾弥漫。
甄夕泡着浴,南宫潇挽起袖子,坐在浴桶边同她说道:“也不知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乞巧回来后就给我一种她心神不宁的感觉。”
甄夕一脸闲适地玩着水道:“问问清明?”
南宫潇说道:“见他们状态不是很好,我便让他先回去休息了,明日出发回京再问问。”
“那我明天也去和乞巧谈谈,开导开导她。”甄夕抬起shi漉漉的双手揉了揉南宫潇的脸颊。
南宫潇微微点头,满眼宠溺抓住了甄夕的手捏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