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轩多少看出来些。一想到离开他身边她就会扑进漠成风怀里,心里满是不舒服。
他喊停了车子。
盈束听话地将车停在路边,季雨轩下了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只能跟下去。
“怎么了?想吐吗?”
季雨轩摇摇头,拉过她一起坐在了路边的椅子上。
盈束不肯坐,“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如果你认可我曾经对你的帮助,就留下来陪陪我。”
他闭眼,不动,只道。
盈束朝上的拉力立时消减,无声无息。她的半张脸被罩在了Yin影里,再也不能动弹。
没有季雨轩,就没有她,不论在工作还是生活还是四年前,都是这样。
她安静地坐下,陪着他。
季雨轩握着她的手始终不肯松开,人却倚着椅子像睡了过去,恬静得不像话。他仰面对着天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尽管很急,但盈束到底没有说什么。
季雨轩其实并没有睡着,也感觉到掌心的那只手在不停地掐着指头,但他不想睁眼,他甚至觉得,就这样天长地久地坐着也不错。
不知何时,路边多了一辆车。
盈束意识到时,车里的人已经走出来,立在她面前。是漠成风!
本能地缩手,指从季雨轩掌中抽出,她尴尬地不知道如何解释,只道:“你怎么来了?”
漠成风的脸色很不好,目光始终落在她的手上,那只季雨轩握过的手上。季雨轩也醒来,却坐着并不打招呼,淡然地看着他。两人在无形中已经开始了较量。
“走吧。”
漠成风终于行动,上前一步将盈束的腕牵住,拉着往外走。盈束不放心地回头:“季雨轩……”
她已经被丢进了车里,漠成风启动了车子。
盈束不断回头张望,不放心季雨轩一人喝了酒呆在外面。漠成风始终没有出声,连质问都没有,但压着的眉头里满是愠怒,空气凝滞得厉害,几乎无法涌动。盈束感觉呼吸困难,这才留意到他的变化,讪讪地缩回了身子。
“我和季雨轩没有别的,他喝醉了,我只是想送他回家,结果……”
“结果就牵上了手?”冷冷地声音甩了过来,“如果我不来,是不是得牵上床了?”
盈束给他说得面红耳赤,“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要怎样才是龌龊?真要捉jian在床不成?”
他不客气地话莫名地惹起了盈束的眼泪,她的眼睛红了起来,装满了泪水,却没敢流下来。
今晚的情况太过复杂,怕是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盈束恨死自己了,为什么要由着他拉手,只要不拉手,不管怎样都不会惹起误会。
“对不起?”所有的话浓缩成了这一句,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再也不能说什么。这样子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
漠成风本来火得要死,看她这样,气也消了大半,没再质问下去,却也不曾给她好脸色。
他把车开回了盈束的公寓。
盈束乖乖地掏钥匙打开门。他的动作更快,叭一下子撞开门,扯着她的腕将她拉到了洗手间。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被送到了水笼头下,哗哗的水浇在上面,马上一捧洗手ye涂了过来。
是捧,绝对的是一捧,他一口气按了大半瓶洗手ye下来,她的手全都裹在了泡泡里面。他边洗边搓,就差没拿刷子刷了。搓完,盈束的手已经红通通的,惨不忍睹。
“他还碰了哪里?”他问。
盈束的手已经搓得快掉皮,却不敢有半点反抗,听他这么说,忙摇头,“没有,哪里都没有了。”
他给了她一瞪,是“最好没有”的表情。盈束吓得无端缩了一下身子,漠成风的占有欲还是这么可怕。
给她洗完手之后,他便松开,回了客厅,留下她一人呆在洗手间里,理不清他是个什么意思。片刻,客厅里传来香烟的味道,他的指间多了一支烟。
他倚在沙发里,眼皮垂着,拧在一起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她握着那只搓痛的手走过去,静静地坐在他身侧。她向来不懂得讨好人,从来惹了漠成风就这样静坐在他身边,等着他气消。
漠成风一连抽了四五支烟,抽得她再也看不过去,伸手扯了过去,“别再抽了。”
“胆儿肥了?”他冷哼哼地问,眉头反倒松开了。
盈束向来知道,漠成风容不得任何人在他头上上窜下跳,自己这么做,无疑于老虎头上拔毛。拔完了才意识到,一切已晚,她只能嗫嚅着出声,“抽烟太多了不好。”
他没有要回烟,而是将掌压在了她的头顶:“一个妞妞已经搞得我焦头烂额,你也来添乱不成?在家里等了你几个小时,电话关机,人也不回,我差点没把整座城市给翻过来了。”
他这么一说,盈束这才去看手机。手机没电,自动关了。
“对不起啊。”她真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