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蓝烟一下子煞白了脸,满面的震惊。很多事,她做得极为隐蔽,自以为天衣无缝,可他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的唇抖了起来。
自己有多邪恶,她比漠成风还要明白。如果那些事情翻出来,就算不让外人知道,仅仅告诉秦庸,都会遭到他的唾弃。
秦庸本就对她不满,大儿子死后,对她的唯一要求也就是好好嫁个男人,相夫教子,养出能争气的后代来。
她不要再一次被父亲厌恶。
漠成风伸指,按了个键,“叫吴律师进来。”
片刻,西装干脆利落,一身职业套装的律师走进来,手里夹着他的包包。漠成风只扬了扬下巴,他就明白过来,将新做的离婚协议书摆在了她面前。
“签了字,你对盈束做的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疚。”他提醒。
秦蓝烟颤着指接过律师递来的纸笔,抖了许久才签下自己的或字。眼泪,无数流淌,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却只是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自掘坟墓。
这是她能对自己这些年的所为的唯一总结。
签完字后,律师离去。
秦蓝烟一向来挺直的身子如今像蔫了似地弯下去,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优雅大方。
“漠成风……你好狠。”
哽咽良久,她才吐出这话来,泪如雨下。
漠成风无视于她的脆弱和悲伤,抬步离去,甚至连个背影都不想给她。
……
盈束是在深夜迎接到漠成风的。
他大大咧咧地按着她家的门铃,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她警觉地透过可视系统看到了门口那道修长伟岸的身影时,惊得唇都张了起来。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似乎等得不耐烦,伸手捶起门来。声音不小,这么下去是会惊动邻居的。她不得不拉开门。
漠成风大步跨进来,像进自己的屋子。他先在盈束的身上扫一眼,而后去了卧室。卧室的床上,只有空空的被子,他终于满意,收回目光。
他这做为,就像晚归视查妻子是否有外遇的丈夫。
“怎么来了。”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问。
漠成风揉了揉眉,却还是有些急,将装在袋子里的东西丢在桌面上,“明天去离婚。”
盈束给他的话惊得睡意全无,低头去捡桌上的东西。桌上有一本离婚证,两张鉴定表。她没敢翻,去看漠成风。
“我妈都说清楚了,我不是我父亲的孩子,跟这个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这是我与父亲,你与他分别做的鉴定,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放心,我们两个还可以去做一个。另外,我和秦蓝烟离婚了,现在,你和季雨轩离婚。”
他解释得很清楚,决定也做得极为干脆。盈束这才敢去翻那些,却什么也没有看清楚,她的思绪停留在他的话上,他说,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她的心,在颤抖。
仿佛从死里回还了过来,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
她捂上了唇,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会是事实。
漠成风突兀地从背后将她拥住,带着微微的胡子碴全扎在她的颈部,“束束,跟我回去。”
他低头,深情地吻了起来。逃脱了牢笼的桎梏,不仅盈束,连他,都可以畅快地呼吸了。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想要和她亲近。他的唇沾着她的皮肤,一路滑下去。
“等一下!”
盈束突然轻叫。
漠成风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下。
盈束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来得太快,她应接不暇,更怕是梦,或是一场谎言。总之,此时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请给我一点时间。”她久,她才找到借口。
漠成风伏在她颈上轻笑,笑得低沉动听,十分爽朗。
“要多久?”他轻问,一点都不逼她。
盈束很认真地想,却始终想不出头绪来,她的头脑太乱了。
“这样吧,给你一个晚上,明早跟我回去。”他说得十分干脆,自顾自地增向客房。盈束看着关紧的门页,心依然在晃荡,指落在门把上,一个声音无数次在回响,“他就在房间里,就在她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了。”
清晨,极早。
盈束毫无睡意,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一切都还蒙蒙胧胧的,仿佛也置身于睡梦。她再看一眼客房的门,即使是冷天,依然觉得阵阵温暖。
陌生的电话铃音在响。
是漠成风的。
她走过去,看到上面闪烁着两个字:最爱。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她划开,置于耳边。那头,立时响起了孩童的哭声,“爸爸,妈妈要走了,妈妈不要我了,怎么办?爸爸,不要妈妈走好不好,你回来让妈妈留下来好不好,我不要做没有妈妈的孩子啊。”
稚气的哭声一下子敲碎了盈束的心,她仿佛看到了数年前的自己,抱着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