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浅显易懂啊,”他指指面条,“你吃水煮面条。”
又指指其他一大堆盒子:“我吃你点的菜。”
???
望舒第一次想揍他:“你这,你怎么……”
她被气得语言系统有些紊乱:“你这也太欠了吧!”
凌越很无辜的样子:“让你望梅止渴嘛。”
“吃面太寡淡了,看着这些菜吃你可以相对更有食欲一点。”
“你也知道,”望舒叹了口气,“你就算给我买份粥也行,还容易下咽一些。”
“少喝点粥,”凌越叮嘱她,“医生说你这次还伴随着胃酸反流的症状,我查过,喝粥反而会加重这个问题,面条最好。”
原来他还特地了解了这个。
望舒所有的气恼顿时像没抓住的氢气球一样,慢悠悠地飞走,消失不见了。
凌越这样,说到底还是关心她的身体。
带着感动,她拆开一次性筷子,吃了一大口已经有些软烂的面条。
咀嚼了一会儿,她痛苦地囫囵咽了下去。
——就算是带着感动,这个面条也不好吃。
凌越笑了一声,把香菇炒青菜推到望舒面前:“这个青菜食堂阿姨一直做得不错,咸咸的,香菇还炒出了rou的口感和香味,你可以配着面吃。”
他发现了,虽然望舒平日里是个清清淡淡的仙女,但喜欢吃酸甜咸辣的,不喜欢吃清清淡淡的。
还挺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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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周一,凌越故技重施,继续传纸条:
【请点菜】
望舒照旧写上;【糖醋素鸡!椒盐基围虾!酸辣土豆丝!】
结果凌越带的是rou末蒸蛋、糖醋素鸡和望舒不喜欢吃的西芹百合。
她觉得西芹有股怪味道,百合口感太软烂,反正都不好吃。
望舒磨磨蹭蹭吃把其他两个菜吃完,筷子敷衍地去了两次装着西芹百合的打包盒,第一次夹了一小块百合,被难吃到了,第二次夹了放在里面调味的大蒜头,就装作吃完了这道菜。
凌越扣了扣桌子:“多吃点蔬菜。”
“吃了!”望舒理不直气也壮。
“你这吃了什么,薛定谔的吃?”凌越都要被她逗笑了。
“唔,”望舒抬眼看了一下凌越,又垂下眼睛,没说话。
凌越的心瞬间就软了,跟她商量:“你可以用酸酸甜甜又浓稠的素鸡汤汁拌着吃,压一压它的味道。”
望舒磨磨蹭蹭,她对这道菜的不喜欢最开始是纯粹的不喜欢它的味道。
从前何月每次做这道菜,她都几乎不吃,有一次何月生气了,用筷尾抽她的手:“吃这个菜能毒死你吗?”
“天天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
“挑嘴!”
“给我全吃完!”
不吃就打。
从那以后但凡何月做了这道菜,望舒是会吃的,但小时候那次一边大哭一边往嘴里塞西芹百合的无力与反感早已深深刻在了她心底。
望舒用筷子戳了两下饭,嘀嘀咕咕道:“不想吃。”
撒娇似的。
凌越发现望舒在他面前越来越容易卸下完美成熟、习惯于包容和迁就的外壳,流露出她性格里软软的又有一点点小任性的那一部分,
他觉得这是个好变化。
于是他退了一步:“那你喜欢吃什么蔬菜?”
“我下次带。”
“你下次还给我送晚饭啊?”
“嫌弃我?”
“没有,”望舒连连摇头:“那什么,就是觉得你输了一局石头剪刀布,就要给我带这么多次晚饭,有点亏。”
“我可不觉得亏。”
于是每周一和周四,望舒从早上就开始期待,凌越今天会带什么晚饭呢?
是会带她喜欢吃的还是不那么喜欢的?
这样来回想一想,一整天就都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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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博闻投了最后一颗球,喘着气,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纳闷道:“凌越最近怎么老不来打篮球啊?”
“什么事竟然比他的篮球还重要?”
徐亦鸣见怪不怪:“去给望舒送饭了。”
“啥,他为啥要给望舒送饭,跟她打赌输了?”
“哎呦喂,”刘博闻来劲了,“凌越竟然还有打赌输了的时候?”
“那我可得好好嘲笑嘲笑他。”
徐亦鸣:“……”
他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还不知道?”
刘博闻疑惑:“知道什么?”
徐亦鸣叹气:“他和望舒啊……”
知道什么?
望舒和凌越怎么了?
刘博闻抱着球,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
凌越和望舒坐前后桌,凌越和望舒穿差不多的白衬衫,凌越和望舒偶尔会上课传纸条、下课说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