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啊~”
唐瑶吓得扔掉了手机,惊呼一声。
手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钢化膜碎裂的声音,季岑闻声进来。
唐瑶哭哭啼啼:“季弟弟,呜呜,你看我像不像猪头?”
季岑看着她坐在他的床上,把他的被子罩在脑袋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期待着他能说出些什么好话来。
“不像”,明明什么都没看到的季岑,还是摇了摇头,昧了良心,“像表情包。”
“……”
唐瑶默默拉下被子,露出整颗脑袋。
面颊有红肿的症状,以及块状凸起。
真就......挺可爱的。
“起床吧”,季岑没忍住笑出声来,“去诊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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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笔直的水泥路直通到村东头,两旁是修路时留下的碎砂石和砖块。
唐瑶正路不走,专挑那硌脚的地方走,称这新奇的体验叫足底按摩。
“你心情不错。”季岑走在她身侧调侃,手指上勾着诊所医生给她开的药膏。
“嗯。”唐瑶把口罩往上提了提,遮掉自己因杨树毛絮过敏的双颊,两片薄薄的嘴唇在口罩里上上下下的:“医生说,我这只是轻微过敏,涂了药膏,一晚上就能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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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又下了场雨。
唐瑶今天没去工作,早早地泡了澡,躺在床上。
雨水顺着房檐漏下来,敲在矮处的铁皮上,声势加倍放大。
唐瑶一觉醒来。
耳朵先于眼睛,经历了一场暴风雨。
她想起什么,猛地从床上惊坐起。
等她推开门时,发现季弟弟的衣服正大喇喇地挂在晾衣架上,shi得像刚从水里提上来的。
他去加班的时候,是怎么交待的来着?
“唐瑶,如果下雨,记得帮我收衣服。”
想想季弟弟对自己,细致体贴的照顾。
再想想自己对季弟弟......
唉,惭愧。
总得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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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岑一回来,就看到自己的衣服泡在洗衣盆里。他吸了口气,质问唐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哦”,为了不给季弟弟留下姐姐不靠谱的错误印象,唐瑶开始睁眼说瞎话,“我起床了才发现,季弟弟,你今早没洗衣服呢。”
“唐瑶。”季岑抿了下唇,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我看起来很像傻逼么?”
季岑丢下这么句话,蹲下身把衣服拧干,重新打了井水,开始洗衣服。
天井外面,高大的银杏树撑起一方Yin蔽,鸟儿欢快长鸣。
而季弟弟,再没有搭理过唐瑶。
唐瑶自觉没趣,也自觉理亏,并没在院子里待多久,就进屋爬上床睡觉了。
季岑喊她吃晚饭,也被她以“吃过了”为由,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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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约莫着是和昨晚差不多的时间,浑身上下又开始难受起来,发烫得厉害。
脸颊更是瘙痒难耐,看这症状,比起昨晚,更是来势汹汹。
不是说,睡一晚就好了吗?
她怎么觉得,睡一晚就死了呢?
唐瑶吓坏了,也顾不上还和季弟弟别扭着呢,冲出门外。
她跑到季弟弟的屋子外面,拉门。
一下,两下,没拉开。
她发急地拍打着季岑房间的窗户,在外面喊他:“季弟弟,你开门啊,开门。”
季岑的设计思路再次被这个烦人Jing打断。
还跟她回家,跟她结婚呢?
想得倒挺美的。
忍。
再忍一周,她就得回虞城了。
这辈子最好都别再见面了。
季岑卷起图纸,深吸了口气,捏了捏眉心,隔着窗户,忍着脾气问:“你又怎么了?”
“我发烧了。”
吃了昨晚的亏,季岑今天特意锁了外道门,这会儿,他推开门,就看到唐瑶哭丧着脸,眼角处似乎还挂着两道未干的shi痕。
“哭了?”季岑没作他想,食指指腹在她眼角摩挲几下收回,蹭着拇指指腹,自言自语道:“真哭了。”
“对不起,季弟弟。”唐瑶一把抱住季岑,扑进他的怀里,眼泪似决堤的海,浸shi他胸口的那片薄薄的T恤布料。
吸鼻子的频率和他的心跳节奏趋于一致,污秽之物蹭了他一身。
又得换衣服!!!
季岑大掌支在胸口,试图用掌心推开她的脸,但……
她纹丝不动。
季岑咬着牙说:“我没生气。”
“嗯”,唐瑶果然干脆地离开他温热的胸膛,摊开手,“那你再给我两片退烧药吧。”
“又发烧了?”季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