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纳凉处,霍小公子懒懒趴在藤椅上,枕着胳膊,啧啧两声。
寨子里的人对他们极好。
眼下天气炎热,空气闷躁,旁边放着冰盆,桌上放着冰镇荔枝。
尊贵的太子殿下拿着扇子,在冰盆一边缓缓地扇着,让冰块的凉意顺着风飘向太子妃。
随之低头,接过太子妃剥好的荔枝,惬意至极。
谢濯扫他一眼,道:“前几日,你还同孙老将军说过,无娶妻的意愿。”
霍小公子撇撇嘴,“本来就没有啊,只是……”
只是让他想起了个人。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荔枝,却因身子前倾重心不稳险些摔个四脚朝天。
沈桑笑笑,手指贴着盛荔枝的白瓷盘往前推了推,“你要是掀翻这张桌子,夫君可饶不了你。”
从楼下上来的陆婉儿看见这一幕,连方才心底那抹悲痛都给忘了,她凑过去,好奇的看向二人,“你们姐妹二人关系竟是相处的这般好,倒是少见。”
哪像她爹爹的几门侧室,天天不是争风吃醋,就是背后动小心思,哪里像眼前这妻妾。
霍小公子吃荔枝的动作一顿,神色古怪的看了眼陆婉儿。
昨晚他只是随口一说,权当是玩玩,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当了真,他压低嗓音,道:“自然都是夫君调|教的好。”
陆婉儿挑眉,拖过小凳子坐到他旁边,托腮道:“怎么说?”
霍小公子一噎,对上那双清澈干净,殷殷期盼的眸子,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能在谢濯和沈桑面前说浑话,打趣开玩笑,饶是说过头也最多是被呵斥几句。只因他知道这二人生的玲珑心,心底通透的很,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也全然不会放在心上。
可对上陆婉儿,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霍小公子吃着荔枝,嘴里嘟嘟囔囔说着,含糊过去。
陆婉儿不愉,“你怎么能说话只说到一半,是不是好姐妹。”
……谁跟你是好姐妹?
霍小公子嘴角微抽,“那是我与夫君之间的闺房趣事,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听什么。”
“怎的不能,”陆婉儿置气道,“你尽管说,我都能听。”
霍小公子从怀里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手,做戏当然要做全套,姑娘家的手帕怎么可能少的了。
只见他凑过去对陆婉儿侧耳说着,不过是一会儿,陆婉儿“蹭”的一下站起身,脸色通红,指着霍小公子“你你你”说了半晌,也没蹦出半个字。
转身就跑下了楼。
霍小公子还在那儿絮絮叨叨说着,“解衣衫,双腿缠,肌肤雪,海棠红,覆颤至天明……”
“夫君,我先回去了。”沈桑咬着唇,脸颊泛红,起身回了房间。
谢濯手里还剥着荔枝,顿了下,看向霍小公子的眼底泛着冷意,“你是想断了哪根腿?”
“……”霍小公子慌忙捂住嘴,眼珠子滴溜溜转,讨好道,“表哥,你莫要在意,这次是我疏忽说露了嘴,等回头我就去给嫂嫂赔礼道歉。”
他干笑着,忽然想到某事,震惊的看着他,“不是吧,你俩你俩……什么情况这是?表哥,你不会是不行吧你?”
“闭嘴。”谢濯冷着脸,捏着荔枝皮砸到他脸上。
起身,也回了房间。
霍小公子悻悻闭嘴,把桌上荔枝全抱到怀里,哼哼唧唧吃着。
众人等了一下午也没等到那人来,陆婉儿有些着急,要不是旁人拉着,只怕这会儿已经冲到镖师家里,刀横脖子上,质问他为什么不来。
陆婉儿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生着闷气,气的连晚膳都没用。
夜里,沈桑沐浴完,坐在镜前轻抚脸颊。
镜中的人儿巧笑倩兮,妍丽面容晕开红霞,凝脂玉般肌肤散着温润光泽,红唇娇艳欲滴,令人欲罢不能。
沈桑欣赏着美貌心情愉悦,一双眸子浅笑盈盈,眼眸弯弯,仿若三月春风吹过春水湖面,一下子吹进谢濯心里。
“殿下,你说明日那镖师可会来?”
谢濯也刚刚沐浴完,身着白色中衣,无玉冠束起的墨发垂落,衬着公子温润如玉,清华雅逸。
他走过去,从容淡定的拿起桌上的梳子,轻轻梳过太子妃柔顺光滑的青丝。
沈桑以为方才是谢濯离得远,没有听见,孤儿又重复了一遍。
谢濯看着镜中微启的红唇,眼目含起深意,“桑桑,孤看完了。”
“啊?殿下看完了什么。”沈桑茫然看他,一时没明白谢濯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问这个呀,她只是在询问殿下,明日那镖师会不会……
刹那间,沈桑心尖一颤,恍然明白谢濯看完了什么。
她咬着唇,脸颊绯红,心中难免有些害羞,可一想到二人都已挑开说明,再推推搡搡倒是显得十分矫情。
沈桑定了定心神,起身,雪白手臂环上谢濯颈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