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言失踪了。
严格来说,是穿越到秦思言身上的那个穿越者偷偷从秦相府里溜走了。
其实也算不得溜,他可是光明正大从相府正门走出去的。得益于秦思言以前常常出门的习惯,就算这次门房奇怪于公子怎么一个人也不带就出门了,可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就亲自将他送了出去。
秦夫人一一问了话,从秦思言院内的丫鬟那儿得知,秦思言十有八九是去找其他穿越者去了。丫鬟们说了几个之前在那穿越者面前说到的人名,秦夫人让人一一记下,写了拜帖,一一去拜访了他们,却都没得到消息。对此,秦相爷十分愤怒,差点都上报刑司去张贴秦思言的通缉令了,被秦夫人拦下来:“算了,让他再外面溜达一会儿吧,他不过是一个占据了思言身体的陌生人,本来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秦思语猜想,秦思言身上那个穿越者应该是被哪个穿越者藏着了,但她想的和秦夫人一样,那人平白无故地占据着秦思言的身子,假如还整天呆在府里晃悠,她绝对会受不了的。她这些天,老是回想起一些与秦思言过往的记忆。
小时候,她打破了秦相爷最爱的古董花瓶,还没等她怎么样,秦思言就主动替她背黑锅,说花瓶是他打破的,挨了好大一顿骂,还被罚跪了半个时辰;他们还曾经一起离家出走,在秦夫人暗中的保护下,得意地在燕京城里逛了好大一圈儿,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秦思言每当从朋友那儿得到些什么好东西,只要秦思语开口要,他都总会毫不犹豫地送给她……
任何事物和人,往往都是失去了才想要珍惜。
一天,小紫小心翼翼地拿来了一封信,是太子让人送来的,果然是约秦思语出去的。
秦思语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近来因为秦思言被穿越的事情,秦思语对太子的心思淡了很多,也没什么心情出门。可又一想,她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其实也算不得私事,就算太子不喜欢她,但如果因为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让太子对她产生坏印象,恐怕也会影响到太子对秦相府的看法。
这次,秦思语懒得打扮自己,随意穿了一件素色长裙,粉黛轻薄。到太子所约的清鹤园里的秋院时,秦思语发现太子还请了几位宾客,她还未进院内时,就听见里面高谈阔论的声音。
“秦小姐,就等你了!”座上有人先发现了她,招呼她坐下。太子听见,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喝茶。
秦思语在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身边坐下了,太子都没问候她一声。
座上,不相干的人继续高谈阔论,秦思语扯着微笑偶尔搭上一两句话。反观请客的太子殿下,在主座上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开口。
“咳,”二皇子突然咳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某事一样,青扇往手上一拍,就对隔着两三个人位置的陈公子说:“陈利然,你不是说旁边夏院是刘杂岚在请客吗?我们过去看看怎么样?”
陈利然瞟他一眼,再看沉默不语的太子一眼,觉得还是这里的戏要好看一些,于是果断拒绝:“不去,他邀请的那些人没一个看得过眼的。”
“你真的不去?”二皇子笑嘻嘻地再问一遍。
陈利然:“不去,要去你去。”
二皇子加重语气:“你确定不去?”
空气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陈利然不得不妥协:“好吧,我去。当朝状元郎的宴会,不请自去想来也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
二皇子站起身来,摇着扇子,问座上的其他人:“你们呢?”
“去!当然也去!”
公子小姐们纷纷附和起身,把这间别致的小楼留给秦思语和太子两人。
人都走光了,太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喝着,也不跟秦思语说话。
秦思语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主动开口:“上次的确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红绸的,只是她先说了些难听的话,我一时生气就说得过分了些。但我的确不应该那样说。希望太子殿下您下次见着红绸时,代我说句抱歉。”
“好的,我知道了。”太子看向秦思语:“我不想这样约你出来的,只是……”
秦思语点点头:“我知道。”
太子讶异:“你知道?”
秦思语:“我娘已经跟我说了,圣上没有同意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所以你不得不暂时和我……”
太子道:“对此我很抱歉。”
“太子殿下,您不必道歉,我不也同意出来见你了吗?”秦思语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你可别担心我还对你还有心思,之前是我不懂事,这些天我总算想明白,原来之前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毕竟我们之间有那么长时间的婚约呢,谁知道你那么突然的就想把那婚约解除了。不管怎样,我是真心祝福你能和喜欢的人百年好合。”
太子道:“谢谢你。”
“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何必这么生分。”秦思语笑得灿烂:“如果你以后还需要我帮你和红绸打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