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多废话浪费时间,所以他刚坐下我就接着说:“我这次叫你来是为了工厂里的设备,我这个人很直爽,所以我希望你能直接告诉我,车间里的那些机器还能用吗?如果不能,更换需要多少钱?什么时候可以更换?”我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有点紧张。
“工厂的设备早就报废了。”他发出爽朗的笑声,“我也是个直人。”
我的眼光柔和下来,“家门,当过兵吧?”
“是的,”他挑了挑眉,“你是看我还穿这军装吧?”他的眼神暗淡下来,“当了那么多年的兵,还真有点舍不得换下来。”
“恩,”我正正面容,“工厂的设备如果更换新的,买个二手的,估计要多少钱?什么时候可以到位?”
“喔,”他对我打断他的军旅话题,似乎有些失望,“听说宇达公司有套八成新的设备,不过有点贵。”
宇达?这不是舒雨青原来呆的那家公司吗?怎么不是做巧克力的吗?
“好像那是家巧克力公司吧?”
“是啊,”他的眼睛里露出佩服,“田总真是能人啊,连这也知道了。”
我莞尔一笑,“生产巧克力的机器也能生产糖果吗?”
“不能!”田海波摇摇头,“不过,”他露出鄙夷,“辛总说没有不可能的事,花了二十万进了这套设备,一直摆在那没动。”
二十万?我皱皱眉头,“他们现在转手要多少钱?“
“八万,而且是现款。”
我感到血脉的血一下贲张开,十二万够一个工人吃多少年了?“就没人去告他?”
“谁去啊?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摸出烟,在点燃烟前他似乎想起我的存在,抬头望了我一眼,我笑笑,示意他随意,“再说了,告倒了辛总谁给他们发安家费啊?”
我沉默了,我一个外地人除了听,表示下同情外,还能做什么?
田海波走了一个小时后我才离开黑咖啡,尽管我讨厌这种虚伪,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大伟,联系下舒姐,我找她有点事。”
“恩,”徐大伟掏出手机,“田总,我想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别见怪,”他看着后视镜,我点点头,“其实您完全可以不淌进工厂那混水中去,”我又点点头,“您这么劳心劳力地到处想办法解决工厂的问题,可是人家不那么看你。”
我心头一动,难道有什么风言风语?“有人在说我吗?说我什么?”
“田总,您别管别人说您什么,听我一句劝,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他似乎言犹未尽,“工厂那样子已经一年多了,也没出什么大事,您何必累自己?”
我笑笑,“帮我联系下舒姐好吗?大伟。”
如果我只是给老板打工,我就听劝了,可是我现在是为了我的家,为我自己。
他叹口气,很快拨通了舒雨青的电话,“舒雨青啊,我们田总有事找你,你方便不?方便我们马上过来。”
“谢谢你。”我等他挂掉电话说:“我已经站在河中了,再回头就是不相信我自个了。”
舒雨青很快赶了过来,听我说完笑起来,“这事我已经去问过辛厂长了,他说看我面子,七万块钱,一分钱都不能再少了。”
好家伙,不过一个小时就少了一万!“舒姐真是神仙,我还没说就帮我问了。”我笑眯眯地拍拍她的手,“辛厂长平常都有什么爱好,舒姐知道吗?”
“你还想再少价?”她的脸色有点难看。
“呵呵,能少当然好,”我握紧她的手,“现在的价格已经很便宜了,这都是舒姐的面子。”我笑着说:“我只是想了解清楚点,好到时候能快点拿到机器。”
她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也是,谁都想图个安心。”她想了想,“平常他喝茅台的时候就嚷嚷,说是哪天一定要喝上二十年以上的五粮ye。[奇?书?网-整.理'提.供]“说完她拿眼看我。
我有些不快活,给你轿坐你就上脸,我上哪弄二十年以上的五粮ye去?
“谢谢舒姐,”我感觉脸有点麻麻的,“我这就叫人找去,找到了我再和您联系,好去见辛总。”
“好啊。”她看看手表,“不好意思,我约了同学喝茶,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舒雨青刚下车不到一分钟,徐大伟就骂道:“狗R的,真黑。”
“呵,骂谁呢?”他看来还有点正义感。
“骂姓辛的,吃了rou连骨头的渣子也不放过。”
我有些失望,我原来以为他在说舒雨青,原来还是有亲疏之分。
第十章 (2)
现在万事俱备,就欠“钱”了——更换设备先做八万打算,加上车间整改、原材料购置、所有职工一个月的工资,还有应酬及可能的广告投放,我烦恼地抓抓头发,三十万?我抓起桌上的电话,“翰哥,现在在哪?”他那边很吵,我没听清楚他说的地方,我也没心思听他说在哪,“我现在需要二十万。”
“行啊,”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