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便是那莆田戴寅仲。”
戴大宾?那小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老刘看上他哪里了!丁寿暗自不服,“此讯可确?”
“二叔亲口与我说的,还能有假!这几日不但命人为其兴建邸舍,还从府中调拨车马仆从相赠,衣食用度,无一不具。”刘彩凤神情哀怨。
老太监对女婿还挺下本啊,也不见他对二爷如此上心,偏对一个毛头小子这般看重!丁寿显是将当初刘瑾赠婢讨宅的好处忘得一干二净,且他得刘瑾重用时,比之戴大宾还要年轻。
“戴寅仲年少有为,才貌双全,也算得遇良人,恭喜大小姐了。”丁寿揉揉鼻子,悒悒不乐道。
丁寿虽是道贺,难抑其中愁闷之情,刘彩凤只当他是为自己拈酸吃醋,心中暗喜不已,鼓足勇气道:“任他才情如何,妾身心中早有所属,宁死不嫁他人。”
“哦?却不知是谁
人得了小姐青睐?”还有这八卦听呢,戴大宾老婆还没进门,就被人呛行,二爷听着就觉得开心。
刘彩凤粉腮低垂,玉颊酡红,细声细气道:“妾身费尽心机,装病拖延,只为当面表明心迹,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我?!”丁寿打了个激灵,指着自己鼻子,一脸错愕道:“小姐莫非与丁某玩笑?”
“婚姻大事,岂有玩笑之理。”刘彩凤仰首抬眸,美目连闪,对丁寿疑惑语气甚是惊讶不解,“大人莫非嫌弃妾身质陋貌丑,难配良人?”
“不不不,是在下配不上小姐才是,丁某游戏花丛,情孽纠葛,实非小姐良配。”二爷属实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当世他若说还有顾忌之人,刘瑾绝对算上一个,他敢轻薄宗室,调戏宫人,却从来未对刘家姐妹动过心思,若让老太监知道自己偷了他家闺女,那还不一掌拍死我啊!
“终身大事,非同小可,小姐定要三思而后行啊。”为使刘彩凤打消念头,丁寿可谓苦口婆心。
刘彩凤目光坚定,毅然道:“妾身虽非生于诗礼之家,自幼也习闺训,绝非水性杨花之辈,昌平州蒙君搭救于危难之际,芳心早已暗许,此生非君不嫁。”
“当日不过举手之劳,小姐不必挂怀,丁某浮浪轻佻,万万难称佳偶。”昌平之时丁寿还在吐槽刘彩凤谢恩口惠而实不至,今日人家姑娘见了真章,他反倒避之唯恐不及,不惜自黑推搪。
丁寿一再推脱,刘彩凤手脚冰凉,万念俱灰,凄凉惨笑道:“罢了,终究是小女子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既然大人执意不纳,奴家也不敢勉强。”
“那就好,大小姐且请安歇,容丁某先行告退。”丁寿一颗心落地,暗道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计。
刘彩凤嘿然,丁寿拔腿就走,行了两步想回头再安慰交待几句,却见榻上人的纤纤素手正摸向案上一把剪刀。
“不可!”丁寿被嚇得不轻,闪身飘回榻前,一把夺下剪刀,顿足道:“蝼蚁尚且贪生,小姐何必这般想不开呢!”
“大人宽心,奴家未有轻生之念,高堂体弱,尚需侍奉,弟妹顽劣,待人教导,小女子不敢就此撒手人寰,”刘彩凤形容凄楚,声音幽咽:“小女子不才,也知晓从一而终之理,既然大人见弃,唯有断发抗婚,终身不嫁他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小姐这又是何苦呢!”丁寿感慨万分,“丁某何德何能,教小姐如此垂爱?”
“满腹衷肠已告君知,妾身心愿足矣,不求此生相伴终老,但愿来世能承君怜……”
刘彩凤垂首饮泣,哀婉悲咽,听得丁寿柔肠百转,万种风流易得,一腔真情难寻,有女子如此倾心,该当庆幸才是,何必拒人千里,何况此女花貌娉婷,丽似芙蓉,并不委屈了自己。
“大小姐情真意切,丁某如再不解风情,枉为男儿。”丁寿悠然叹道。
“大人你……”刘彩凤惊喜抬眸,玉面上泪痕犹在,难掩欣喜之色。
丁寿捧起玉面,轻轻为她揩去泪水,柔声道:“今日起你便是我丁寿的人了,可不许再随意糟蹋自己身子。”
刘彩凤玉面含羞,低声道:“只是婚期将近,若不如此……”
食指竖在樱唇前,丁寿悄声道:“一切自有我来安排,你无需挂心,只要安心将养身体就是。”
刘彩凤美目流波,嘤嘤道:“但凭大人吩咐。”
老刘,不是二爷成心砸你场子,实在是若让你这侄女这一腔真情空付,二爷简直禽兽不如!心里给自己找了充分理由,丁寿看着近在咫尺的粉面桃腮,忍不住心中一动,就想做出禽兽之行来。
丁寿俯面低就,向两片樱唇吻去,眼看就要丁香入口,玉人忽地‘哎呀’一声,挣脱开去,跟着娇躯也缩进了帐内。
还是性急了点,丁寿暗暗叫苦,解释道:“在下一时情不自禁,孟浪唐突,望小姐恕罪。”
刘彩凤朝向帐内,以袖遮面,连声道:“不干大人的事,妾身这几日病榻疏懒,未得及时梳洗,恐有污尊目。”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丁寿心中好笑,“你我今后一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