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竹一觉醒来,头还是昏沉的,支起胳膊肘一看,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待到理智回笼,他慢慢想起自己是来D城探险,不小心脚滑,可能顺着山坡滑了不少距离,在这儿停住了。
摸摸包里,还剩些压缩饼干和矿泉水,手机已经摔成黑屏,开不了机,他勉强靠着这些物资,走到附近村子。
村口的行人都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宋修竹,一瞬间像是时空静止了,宋修竹此刻是又渴又累,眼睛被这黄沙迷得睁不开,腿一软就栽到在地。
再醒过来,床前围了一堆人,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第一个说话。
“年轻人,你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走到咱们村子来了?”
宋修竹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半天,有个好心的年轻男人把水杯往宋修竹的方向推了一点,宋修竹用眼神致谢,年轻男人只一眼就羞红了脸。
宋修竹润了喉咙,声音仍旧是沙哑的,他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来自C城,来附近只是探险,现在跟同伴走丢了,手机也摔碎了,不知道怎么联系同伴和家人。
国字脸中年人向宋修竹介绍说自己是村长,村子叫昙花村,跟外面隔着几段没修缮的土路,外面的车子大概一个月才能来一次,附近的基站也很远,信号很差,整个村子也只有他家有一部座机。
宋修竹犯了难,看这里的医疗条件根本达不到标准,想要好好休养还是应该去到村外,可他现在却连通讯工具都失去了。
村长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等一个月之后再送他出去也不迟。看热闹的男人们走了,留下了一群女人,还有刚才那个羞红了脸的年轻男人。
她们一拥而上,围着宋修竹仔细打量,空气里的廉价香水把宋修竹熏得头疼,他只好大声地说:“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这样。”
女人们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停住了,她们面面相觑,不理解“不太喜欢”是个什么意思。
那个始终在最后面默不作声的年轻男人终于开了口:“他的意思应该是不想要接近女色......”
女人们都嫌他多嘴似的,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悻悻地走开。
“谢谢。”宋修竹舒了一口气,绷直的背放松靠在枕头上。
“不用谢。”年轻男人的脸还是红红的。
宋修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并不是普通男人穿的那种款式,而是有些偏女性化的,白色针织紧身上衣领口很低,可能是穿得时间太长显得很松散,露出一些ru沟,大红色的裤子也紧得不像话,像是尺寸不合适。
宋修竹在城市里看得不少,这算不上是奇装异服,只是在这看似淳朴的村庄里,穿成这样或多或少都有些怪异。
年轻男人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缩着肩膀往后退了一步,宋修竹这才收回自己的眼神。
年轻男人自报家门,告诉宋修竹自己是隔壁老李家二儿子的媳妇儿,名字叫灵翰。
宋修竹很奇怪,是什么可以让一个男人可以自称为媳妇?但年轻男人不会轻易回答陌生人这个疑惑,更何况是个不礼貌的问题,灵翰匆匆说完便离开了。
宋修竹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多严重,只是缺水中暑,休息一天就好得七七八八,在卫生所待得无聊,跟医生打过招呼之后起身出门溜达。
才走出门没多远,就听见女人大声吵嚷。
“大家快来看啊,老李家的二媳妇儿又不守妇道了!腆着脸到处露个nai子勾男人,我家男人都被你勾得不回家了!”
“没有,我没有......”
“正经大男人谁去做别人家的媳妇儿啊,我看你就是下面长了个馋男人的臭逼,没有男人就活不了了!村里哪家的男人没被你勾过啊?!今天竟然勾到我头上了!姐妹们,给我打!”
一群女人蜂拥而上,有老有少,几双手用力把孱弱的灵翰推倒在地,有用手捶的,有用脚踹的,灵翰只是蜷缩在黄土里哭。
“诶!你们怎么打人呢?!”宋修竹看不过去,上前制止。
其中一个女人转过头看了一眼宋修竹,瞪着眼睛警告宋修竹少管闲事,又转回去接着打。
宋修竹到底是个男人,劲儿大,一只手就把几个泼妇给掀到一边儿去了,他扶着灵翰站起来,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一言不合就打人就是错的。”
“呸!你是天王老子都不能拦着老娘打这个贱人!”小王嫂打头阵,几个女人挽起袖子又想扑上来。
风暴中心的小王死死拽住小王嫂的袖子,试图制止她:“你怪人家,你怎么不看看你,皮肤没有人家白,腚没有人家翘,nai子没有人家软,我就是不爱摸你的,活该!”
小王嫂到底是个女人,她对着其他家的媳妇儿能硬气,可自家男人当众的羞辱让她实在受不了,撇下一众怨妇往回跑了。剩下的几个女人或多或少也因为这些受过灵翰的气,自觉丢脸,不欢而散了。
宋修竹看他的衣服已经脏的不行了,叹了口气,松开扶住灵翰的手:“你爱穿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