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容谨第二日照常去衙署坐班,只是惊蛰手里多了一个大食盒,里边是蒋舒衍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各式小吃、点心,容谨饿的时候就会拿一块儿。
而韩之言则开始卧床养胎,昨天傍晚褚容谨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在睡着,到了晚饭时候还没醒,蒋嘉昀就将人唤醒,因他不便挪动,就这么躺着喝了一碗粥。
之后又喝了一大碗安胎药,韩之言觉得肚子有些胀,又不敢揉,只好生受着。夫夫俩都躺在床上,蒋嘉昀问:“敏之,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之言虚扶着肚子,“今日去藏书阁找书,书在上层我就想把书拿下来,结果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肚子磕到了书架,我就想往后退,结果书掉下来,正好砸在肚子上…”
回忆其当时的情况,想到孩子在腹中踢打,韩之言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牵连得胎腹也在颤动。蒋嘉昀侧过身搂着他安慰:“别怕,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第二日中午,李大夫又过来诊脉施针。“嗯,大少夫人再坚持卧床几天,就可以试着下床走走路,只要别太过劳累,走走是有好处的。”
小寒将李大夫送了回去。蒋嘉昀早起就被韩之言赶去了翰林院,自己就是在家躺着,他在与不在差别不大。见他坚持,蒋嘉昀担惊受怕的去了翰林院。
因此番胎气受损严重,韩之言足足卧床了半个月才渐渐能在院子里走动。又因为他这半个月喝了不少补身的药和药膳,肚子又大了不少。
甫一下床,韩之言就觉得肚子沉沉的往下坠,没办法,只好赶紧撑腰托肚,叉开双腿,这样才算舒服一些。在小寒的搀扶下慢慢在屋里走动。
才走了两圈,韩之言就觉得腰腹酸疼无力,孩子也动得厉害,“嗯…哼…不行,小寒,扶我去榻上…嗯…歇一歇…哼…”
靠坐在榻上,韩之言慢慢抚摸着肚子,想平息腹中胎儿的躁动。可惜孩子却一直动个不停,韩之言有些担心:“嗯啊…好孩儿…莫再动了…呃…小寒…去请李大夫…啊…”
等李大夫到的时候,胎儿已经停止了作动,安安静静的呆在爹爹肚子里。
诊完脉后,李大夫对他说:“大少夫人无需太过担心,胎儿现在一切安好,您现在应放松心态,您越是紧张,越对孩子不利。还有,您需要多走动,增强体力。”
知道孩子无碍,韩之言才算放下心来,听到李大夫说要多走走,就在屋子里转圈,走累了,就在榻上休息。等到了三月份,孩子已经七个月了,身子才算大好。
到底是伤过胎气还见了红,所以韩之言一直怕孩子长的不好,所以用了很多进补的东西,结果把孩子养的太大,明明七个月的肚子,跟人家八九个月似的。
李大夫怕孩子太大,到时候不好生,就开始有意控制韩之言的饮食,让他以青菜、水果为主,并且看着他每天坚持运动一个时辰。
所以三月以来,辅国公府的仆役就经常看见李大夫在凉亭里坐着吃东西,而大少夫人顶着个巨肚在花园蹒跚的走着。
韩之言两手时而托着肚子,时而撑着后腰,一边走一边小声呻yin:“呃…小寒,还有多久…啊…我,我撑不住了…”小寒扶着他,“大少夫人,再走一盏茶就可以休息了。”
蒋舒衍在家的时候被较多,每每看见自己儿媳妇顶着那么的的肚子还得每天坚持走动,就不得不佩服自己媳妇,他也有孕六个多月了,但身子骨一向很好,没病没灾的。
褚容谨要是有什么不适,蒋舒衍得心疼死,所以每天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服侍好自己媳妇,让他每天都舒舒服服的。
褚容谨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虽然的确年岁不轻,但这个孩子特别贴心,只有自己坐时间长了或者是让他不舒服了,他才会使劲踢打,平日里的胎动都是温温柔柔的。
倒是旁边的人见到他肚子又挺起来,甚至惊讶。
韩之言在二月就辞官了,蒋嘉昀本来是不同意的,但韩之言很坚持。
“敏之,好好的为什么要辞官呢?咱们一起不好吗?”蒋嘉昀不理解。
韩之言摸着自己硕大的肚子,“你看我现在这样子,你觉得我还有Jing力处理公务?”
“可是…”蒋嘉昀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拦下了,“孩儿是你我盼了一年才盼来的,我不想缺席他的任何时候,所以,我要在家陪着他,那么辞官就是必然之举。”
“敏之,十年寒窗,我不想你因为孩子就放弃,我怕你将来后悔,你看爹爹,他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吗?”蒋嘉昀劝说。
“辞官我不会后悔,不能亲眼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我才会后悔,你说爹爹,爹爹身后有阿爹支持,才能肆无忌惮的在官场驰骋…”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在背后支持你…”蒋嘉昀急忙道。
“可我不想!我十年寒窗就是被家里逼着读的,我不喜欢官场里的弯弯绕绕,如果让我选,我宁可做个教书先生!正好家里孩子多,可以满足我的理想。”
见蒋嘉昀迟疑,韩之言再接再厉,“我真的喜欢孩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