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做的还少吗?”纪宸翻身而起,他盯着晏珩继续道:“但是我都去做了,难道还怕被你拘着吗?”
“那只是一时,你要是被我拘着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若你中途反悔了,我若不许你走,你便是一辈子的不开心。”
纪宸沉默地盯着晏珩。
晏珩侧头伸手顺了顺纪宸耳侧的头发,继续道:“你要是一辈子都不开心,那我拘着你还有什么意义。十五岁回师门之后,我就希望着自己能够变强,那样便可以离你更近些,也可以与你共同承担。”
纪宸认真地回道:“你那时为何不和我说,你要是说了,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我也会把你带回栖云山的。”
晏珩笑道:“是你自己说的,未及冠的都是小孩,那时的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孩子,我若是说了,恐怕你也会当做玩笑罢。”
纪宸上前捏了捏晏珩的脸,眯了眯眼睛道:“我觉得不仅仅是这一个原因,你那时候肯定还因为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是不是?”
晏珩颔首承认。
纪宸犟了犟鼻子,“我那个时候岂不是更过分?对一个小孩动了心。”
晏珩拿下了纪宸的手,握在了掌中,“我觉得那时孺慕更多于心悦。”
纪宸乐了,凑上前说道:“你说你仰慕我?我那个时候有什么好仰慕的,飞扬跋扈、心高气傲的。”
“我倒是觉得你活的豁达,无所畏惧的,不被世间的一切所束缚,像鸟那般自由自在的。”
纪宸轻轻地晃了晃身体,吊床也随之晃动了起来,“现在我倒是觉得多了许多羁绊,但我并没与觉得这些羁绊是束缚,相反是我心甘情愿。”
纪宸伸出手,掰着手指给晏珩数着,“你看,我有了道侣,还多了鬼Jing的女儿和固执的儿子,后面这两个我不想多说什么,都是讨债的玩意。我觉得我的这个道侣就够我说上一辈子的了。”说完,纪宸躺下抱住了晏珩的腰,评价道:“你瘦了,等过段时日一定要把身上的rou都给养回来。”
“好。”
纪宸抱了一会,又开口道:“我们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吧,不出去了,外面的那些事情跟我们没关系了,他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去吧,栖云山我也不用担心,有我爹和我二叔就够了。”
晏珩问道:“你确定你待得住?”
纪宸道:“没关系啊,我在这里开辟了马场,我们可以打击鞠,踢蹴鞠,做什么都好,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要是出去也可以,去哪都行,只要是跟你一起。”
“等我出去的时候,你能不能再对我说一遍?”
“好啊,你要听几遍,我都说给你,一字不落!”
晏珩目不转睛地盯着纪宸,满眼笑意,那对双凤眸子弯弯,似有星辰落满其中。
纪宸冷哼一声,他的身体突然缩小,变成了一个穿着肚兜的小娃娃,他不满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难满足,这里你不喜欢吗?可都是根据你心里幻化出来的,你为什么不能留下?”
晏珩收敛了笑容,起身问道:“我为何要留在这里。”
小娃娃nai声nai气地道:“陪我玩啊,或者我陪你玩都行,只要你别走就行。”
晏珩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出去。”
小娃娃不满地嘟了嘟嘴,他跳了起来在晏珩的额头上狠狠地拍了一把。
晏珩被拍地倒退了几步,将天心草带离了土壤,他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现世。
大祭司看到了晏珩手上的天心草,立刻上来抢夺,凶狠地道:“你居然通过了天心草的幻境,把它给我。”
天心草从晏珩的手里跳了出来,只扑向了大祭司,它的根系张开来扎根到了大祭司的脸上,疯狂地吸收着他的血rou。
大祭司瞬间被吸干,成了一副血骷髅。
天心草的花骨朵,颤巍巍地绽了开来,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滴露水从叶尖儿落下,进了大祭司瞪大的双眼中。
晏珩俯身将天心草摘了下来。
【东州泫溟岛】
纪宸躺在床上像一只干涸的鱼,喘息极其的费力,他胸闷到了极点,每喘一下都是如同刀割一般的剧痛,他的右腿一下子没有了知觉。
他一手抓着胸前的衣服,另一只手被夜枫捏在手中。
纪宸收回了手,费力地道:“我……没事。”
夜枫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纪宸这症状太奇特,没有缘由的突然发作。
纪宸看了一眼左手,小指的末端留着黄泉的印迹,若是有机会他一定铲平苗都,这种感觉真是遭罪。
剧痛慢慢地平息了下来,右腿也慢慢恢复了知觉,针扎一般的疼痛席卷了右腿,纪宸仰面躺在床上平息了一下,剧烈起伏的胸膛也恢复了正常。
夜枫问道:“如何了?”
“应该……没事了。”
夜枫道:“我再去找几副药帮你调理一下,应该是你前些时日强行使用真元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