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的遮光窗帘露出了一条缝隙,白光从缝隙中隐隐地透入房中。冷色调双人床上边墙壁镶嵌的欧式壁灯,香槟色的温和灯光映照在趴在床上熟睡的俊逸男人,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
趴在双人床中央,双手越过头顶呈菱形状,左脸贴着枕头,浓密的剑眉在熟睡中轻轻蹙起,被汗珠浸shi的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他的额前,浅灰的被子将他的腰部以下几乎盖住,惟独露出右腿的小腿以下地方,身上尽是欢爱后的青紫痕迹,尤其脖颈与锁骨处,深浅不一的吻痕清晰可见,就连肩峰与大腿内侧也未能幸免,右肩上的那颗痣被青紫的痕迹遮盖得若隐若现。房间无论被整理得多么干净,事后的yIn乱气息依然无法尽数散去。
床边的靠椅上坐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他穿着黑色浴袍,有些凌乱的半shi的发丝轻贴在他的右额处,左侧多余的头发被他顺过了耳后。微微弯曲着身子,将右手手肘抵在自己的大腿处,掌心拖着下颔,手指似有似无地轻点着右脸颊,左手似乎有些无聊地把玩着电视遥控器。少年那双注视着床上男人的凤眼里带着几丝暧昧,几丝眷恋,还有一丝猜不透的深意。
镶嵌在墙壁里的巨大ye晶电视屏在播放着毫不相干的广告。
床上熟睡的男人轻轻动了动眉头,朦胧中缓缓睁开了眼睛,耳边隐隐传来电视机播放出来的广告解说声,视野清晰过后,视线落在坐在床边的眼前人模样时,昨夜的记忆忽然一刹而过,零零碎碎的片段与声音清晰又深刻地涌现在眼前。
情不自禁地再度将眼睛睁大了些,眼中的惊诧在逐渐变得明显。
少年见男人醒来,薄唇抿起,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单纯微笑,眼底里藏着暧昧狡黠,温柔又带着一丝妖挑的轻语在萦绕在耳边——
“哥哥,你醒了。”
听到少年的话,朦胧的睡意消散殆尽,男人微微张开嘴巴,气息变得急促了些,厌恶与不可思议通通在眼中显露。似乎感受到了体力的透支,想要发脾气教训对方,却力感不足,咽了咽唾沫,喉咙一阵干燥疼痛传来,最后只能舒缓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少年,有些虚弱的气息随着沙哑的声音对他呵斥:“段禹熙!”
许久,又再度费力地吐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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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过分了!”
一个半月前。
段云沥拖着行李箱才走出嘈杂的机场,就收到了家里管家的短信——希望他回国的第一天能够回主宅吃顿饭。
不由自主地鼻嗤一声。
若是可以,他宁愿在英国分公司待一辈子,只是由于父亲在这期间已经慢慢地就淡出了跑去芬兰享受他的退休生活,成了他不得不回来的原因。转念想想,既然家里的真正主人都不在国内,那他又何必回去面对那对母子,自找不痛快。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又再次震动了起来。
段云沥瞧见了管家的来电显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手机侧的黑屏键,任由那边焦急地等待着他的无人接听提示。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选择和交往多年的好友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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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都是这群富二代最喜欢光顾的餐厅之一。尤其是它的套间,总是供不应求。南渊和高慧妮为了迎接他们的好朋友回国,早早就提前了一周订好位置。
餐桌上暖黄的烛光与镶嵌在墙壁各处的灯光相对应,穿着黑色礼服的女人站在钢琴旁拉奏着轻柔的小提琴曲。
“我们为了迎接你段大少爷,下了多少苦心,这个观赏夜景的绝佳位置,可是花费了我们多少的人力与财力啊。”
穿着咖色西装的俊逸青年伸出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摆了一道,带着几分赞赏与感叹。窗外的灯红酒绿与各种彩灯点缀的海湾映入眼帘,有一种慵懒惬意的世外桃源之景与快节奏城市的奢华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的特别。
伴随着套间里专人演奏的小提琴曲,南渊的喋喋不休在段云沥耳中成了欣赏乐曲中的噪音,却又没法开口阻止他那机关枪似的碎碎念,尤其是两年不见的日子,估摸着会比从前更唠叨些。
坐在圆桌上的还有另外一位年轻女人,深棕的波浪卷发顺在右肩上,Jing致的耳环在灯光下光彩熠熠。段云沥拿起酒杯向她示意,俩人碰了碰杯后,一齐抿了口红酒。对笑了一番,不约而同且又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俩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南渊这样的性格。
“财力我倒是可以理解,人力也就”段云沥看了眼南渊,又看了眼高慧妮,继续说:“你俩吧。”
“那你要知道,我一个人就干了订房工作,场景布置,欢送仪式,还有”
“好啦。”高慧妮打断了南渊的话,笑着说:“难得云沥回来了,我们就聊这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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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渊闻言,打住了自己接下来的话,还在数数的手指收了回去,挑了挑眉表示自己会停住这个话题。
“对了,云沥。”南渊喝了口红酒后,带着开玩笑的意味看向段云沥:“回国第一天不回家,反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