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样的念头,克洛索斯也不再派人制止手下其他人的行动,再三读着尤那亚的亲笔书信,他终于悟出了,自己不过是尤那亚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而且还是一枚可以随时放弃的棋子。
好整以暇的举起茶杯,计无咎还是十分轻松的啜了浅浅的一口,然后迎着克洛索斯可以杀人的目光,淡淡的说道:“我听人说,克洛索斯将军事母亲极孝,想必令堂大人托在下带来的亲笔手书,大人一定看过了。”
“由着他们胡搞吧!反正这里的情势已经难以收拾了。”
那亚殿下的部队,均被其打得落花流水,他的疾风烈火之名,也就是在最近的数次战斗之中,被人渐渐叫开了。
怀着难以言状的心情,克洛索斯在私人的客厅里面再次会见了计无咎。
“我们陛下不能容忍时间如此拖延下去,将军大人如果再不下决心的话,在下也只好告辞了。”计无咎落座之后,开门见山使用话语逼上了克洛索斯。
当最后一扇城门将要关闭的时刻,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男人匆匆忙忙赶到城门口,城门的守军因为急着想要关闭城门,也没有仔细盘查这位看起来气色很差的中年男子,便将其放行了。
接到计无咎再次求见的禀报,克洛索斯正在望着手中的书信发呆,这是一封来自尤那亚的亲笔书信,虽然对于克洛索斯的行为大加褒奖,但却没有提供丝毫实质性的帮助给他。
“……望汝等坚守解州三个月,吾之大军即可将占据艾斯尼亚的逆贼叶天龙等一举荡平,到斯时,汝居功至伟,可为吾之复国元帅……”
“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克洛索斯的眼睛盯着计无咎看了好久,才缓缓的吐出话来。
如果现在庆计的军队杀过来,解州能够应战的军队不会超过五千人,而其中真正属于克洛索斯老部下的,还不到三千人,直到起事之后,克洛索斯才发现于凤舞对付东方军团的手段确实非常巧妙,整个东方军团的编制在她的轻轻拨弄之下便完全打散了,一部分将士补充到天龙军团,一部分调到帝都归到其他的军队建制里,留在解州的士兵和军官也因为建制的变化,难以形成东方军团的旧军人势力团体。
只有那些头脑发热,一心效忠尤那亚的人才叫嚷着要出兵攻打叶天龙,可是他们再解州拼命的抓壮丁扩充兵力,反而让解州的人越发讨厌他们,人心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失去。
而作为一个法斯特军人的职分,参加内战实在不是他所愿意的,可是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出事了,克洛索斯也只好为了众人的身家性命,再出来奋斗一下。
面对克洛索斯期待的目光,计无咎微微一笑,道“没有什幺,和以前一样的照顾,只是她的年事已高,实在经不起任何的一点打击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牵涉到家母的身上。”瞪了半天,克洛索斯的目光一下子软化下来,虽然口中还是这样强硬的说,但是他话语之中的软弱却是无法掩饰的,甚至连态度也变得屈服了,“你们到底拿家母怎幺了?”
计
反覆看着这一段文字,克洛索斯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三个月,如果他能够坚守解州三个月的话,又何必派人前往尤那亚那里求援呢?克洛索斯是自家的事情自己知道,虽然解州现在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马,但真正可以派上用场的却没有多少人,的还是因为叶天龙新政变革触及到他们的根本利益和身家,所以才投奔解州来的。
“自古以来,忠孝便无法两全的,家母既然知道她的儿子身为一名武将,就应该知道有那样的觉悟。”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克洛索斯的口气一变,再次变得强硬起来,“不要用我的母亲来威胁我,在将家母送到帝都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在举兵起事的时候,我早已有这样的觉悟了。”
傍晚六时,解州的八座城门便全部关闭,街市上也没有几个闲人,只有巡逻的士兵队伍穿行在各处。
“这不是我威胁将军,而是一个事实,在下来到解州,和将军大人次见面时就说的很清楚,在下来,就是为了解救将军大人和你的部下,也为了免去解州百姓的一次刀兵之苦。”计无咎十分冷静的望着克洛索斯,浑然没有把克洛索斯施加给自己的压力放在眼里,“希望能够看到将军大人安然无恙,这也是令堂大人的一番迫切心愿。”
听到眼前这个脸色发青的男人再次提到自己的母亲,克洛索斯的脸颊连连抽动了几下,眼中的杀气益发的炽烈,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也许坐在克洛索斯面前的计无咎早已被杀死好几十回了。
外援显然已绝,而随着庆计的部队完全控制离源州,解州的四周都已经是叶天龙所控制的地盘,单单一个解州孤城,真有如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如果不是手下几个亲信将领要起来重新对抗叶天龙,克洛索斯也不会想到再加入尤那亚的阵营,戎马半生,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早已让他心生疲惫,率领东方军团在解州对抗于凤舞,已经算是完成了他回报尤那亚往昔待自己那些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