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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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露】(6)喂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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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她以后得日子里已经没有一点晦暗了,光明美好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主旋律了。

    不公平,这绝对不公平,我不能接受,不能。

    脸色本就泛着奇丽冷冽的霜白色的云霁清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更显的寒威凌厉,而那好似已经沁入皮肤的惨白色也凝化于面容之上。

    云霁清脑海里的回忆因为围绕着这幅美好的画卷更显的粗陋,也更加的不堪。

    偷,抢,像是一坨散漫无际的蒲公英,任何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云霁清滚的远远的,而无论到了哪里,想活下去的云霁清只能继续偷,抢,之后接着进行这个循环,无依无靠,不人不鬼。

    咬牙切齿的云霁清紧锁的双眸缓慢的舒展开来,紧闭的双眸匀和的张开。

    右眼是暖白色的眼白,没有瞳孔只是一颗相比于云霁清的脸色多了一点湿意的眼白,像是被阴霖打湿的盐田片片,潮软但晶莹,而在眼睛里看上让人厌恶且诡异。

    左眼如沉凝的浓墨一般,整颗黑沉的眼球闪烁着幽深诡异的光泽,随着云霁清双眼眨动黑沉

    的眼球飞尘一般浮动起精巧的一道圆,圆内一根剑一般纤细但尖利如刺的痕迹飞掠一般转动,像是一根秒针一样。

    将上身的西装校服撕拉下来,光洁冷滑的皮肤比起霜白的脸色多了一丝秀润,如水映月色,虽然白的好像复雪一般,但看上去不像脸色那么的冷硬,在这秀润肤色的衬托下,一道好似锐目竖瞪的巨大伤口占据了整个左胸,顺着凹陷的宽大伤口中脉络一般清晰分明的斑斓细线延伸出来,丝丝缕缕的从云霁清的皮肤下穿插而出翻卷着复盖到云霁清的左手上臂,像是电线里露出的铜丝。

    冷峻霜白的脸色与深而宽的伤口中延伸出的细线搭配上一双诡异可怖的眼睛映在云霁清手机屏幕上,一双诡异的眼睛正好映射在云洛妃的名字上,手指轻抚过云洛妃的名字后,云霁清摸了摸自己的双眼接着如飞似荡一般从沙发上弹起,疾步行进到厨房抄起了一把锐利发亮的水果刀之后又跑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

    对着镜子里透着一股森凉奇诡气韵的自己,那双一黑一白的可怖双眼随着云霁清咬牙切齿的神情眨动着「死了得了,这个样子活着也累了,残就算了,还恶心,不像个人类,如果能一条路走到黑也可以,可我又变不成恶魔,只能这么半人半鬼的混下去,在一想到云洛妃漂漂亮亮的过着美好阳光的生活,我简直恨不得现在就自刎了。」

    别这么想,司马光说:「圣人以道德为丽,仁义为乐,故虽茅茨、土阶、恶衣菲食,不耻其陋,惟恐奉养之过以劳民伤财。」

    换句话说,你还可以有精神追求。

    寒凉明净的镜子里浮现出一张和云霁清有七成像的脸庞,不同的是这张脸的轮廓和线条更分明锐利,一双深沉黝暗的双眼像是被晶莹的水色洗练过一般,凝定时还带着几分幽邃,好似漩涡一般将人注意力吸引进去。

    「师父,你为什么总说司马光啊,今天你说了两回了。」

    云霁清苦恼的捂住双眼对着镜子里的映出的面容问道。

    治史,除了要有丰富的历史资料,深刻的理论思维,对研究对象做出清晰、严谨、科学的判断外,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态度,年鉴学派的布洛赫说:「长期以来,史学家就像阎王殿里的判官,对已死的人物任情褒贬。」

    因为对这种态度不满布洛赫提出理解才是研究历史的指路明灯。

    「这和司马光有什么关系啊?而且他这话不是告诉我们理解与态度的重要性吗?」

    虽然镜子的那张脸的嘴唇不停的开合,但这些话确是从云霁清的脑海里传出来的。

    不要孤立的看待问题,一个人的心脏只要跳动他就还活着,活着是成为不了历史的,只有当一个人的一生尘埃落定,雨过云收之后,人们才能抛去恩怨和偏见去看待他已经冷却固定的一生。

    简单的推导一下可以得出来,只有人死了才算是历史,换句话说,治史先治人,把人治了历史就容易治了,如果史官能有砸缸那样的武德,仔细想如果明君在晚年突然昏庸起来你还要花时间去研究他的这种变化,那不累吗?清高宗到底信不信佛教这种问题,也要挖开他的坟才得出了答案,类似的道理,你倒不如在他转变之前给他来上一缸,那样你治史是不是就清楚多了,历史终究是人创造出来的。

    「好一个瑞克和莫蒂啊,哆啦梦幸亏没到你的手里啊。」

    云霁清语气似嘘似叹,脸上的神采涣散。

    虽然现在过的很惨,但我们至少获得了力量,现在抹平你的这些可怖之处,但收回获得的力量你干嘛?云霁清摇了摇头,摸了摸胸口的那些细线,指腹传来的那股薄软冰凉的感觉那云霁清从自暴自弃的情绪里回过神来,如果不是被云洛妃的生活水平给刺激到云霁清也不会情绪波动的这么剧烈,毕竟自己不是第一天以这幅诡异的样子生活了。

    别人的生活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但云洛妃的生活,或则说她的一切都能让自己感觉心头郁愤沉凝,一定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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