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羲决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他离开,他默默地告别了这个他住了两年的地方。
望着那道熟悉又单薄的背影,站在高处的茕泽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就算走也不用这样匆忙吧,至少来和我道个别。”
于是,茕泽终究是化成了狐狸跟了上去,
茕泽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把温柔藏在心底。
悄悄离开狐族的封羲决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一脚便踏去了人族北域的领地,他心里知道,他的母亲应该就在那里。
这一路上,茕泽都默默地躲在暗处跟着他,若是封羲决再出一回事,他可真是没有办法救他第二次了。
重生过后的封羲决身体已经早已经恢复了健康,虽说他已经只能像普通人一般不能成为魔法师,但是长途跋涉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不过几天的路程,他也来到了北域的地界,疲惫的他找了一个茶馆准备暂时歇下脚来。
他并不知道那小狐狸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今天的街道怎么如此安静?我今早起来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
“你忘了!今日是那北域城主女儿的忌日,城主不允许今天城内有多热闹的。”
隔壁桌喝茶人的谈话内容让封羲决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滞,他丢下了钱,似乎像是急匆匆地跑开了。
坐在树上的茕泽立马跟了上去。
封羲决最终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了下来,他扶着墙死死地揪住心口,面色惨白得让人害怕,那双绯色眸子里泛出了挣扎悲哀之色。
“会是母亲吗?母亲……”封羲决喃喃自语着,他失神地望着灰败的天空,仿佛在深思着什么。
“艾尔莎……的确是母亲的名字。”
“那个北域城主的女儿,就是母亲吗?”
“不……不会的,母亲怎么可能死呢!我记得的,我记得她还活着!”
封羲决抱着头痛苦地顺着墙跌坐在了地上,迷茫的绯色眸子里充满了悲伤与挣扎之色。
狐狸远远地看着他,然后伏在地上哀鸣了几声,仿佛与那人的心情形成了共鸣。
路过的行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年后,便匆匆走开了,这人看上去像是遇见了什么打击,他远看那半边天,太阳已经沉到西边去了呢。
魔族·帝宫
颤抖地伸出手轻抚着画上那熟悉的人,魔帝塞西尔竟也激动得红了眼眶。
依旧跪在台阶下的洛娜却不知陛下为何如此激动,她都感觉陛下的脸色难看得快哭出来了。
不过哭这个行为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英俊潇洒冷酷霸道邪魅狂狷的陛下身上的,洛娜这样想着。
“他是不是十年前出现在狐族的?”塞西尔抬起头,他稍稍平缓了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
“陛下,这个人族好像是两年前才出现。他好像是失去记忆了,狐帝就一直把他留在身边。”洛娜回答道。
“失去记忆?”
“是的,陛下,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洛娜抬起头等待着塞西尔的回答。
“他现在还在茕泽身边吗?”
“不,陛下,他的记忆在逐渐恢复,好像前些日子瞒着茕泽独自离开了。”
“他走了么……”塞西尔闭上了眼睛,静静思索着自语道,“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会回去人族。”
“茕泽有没有对他做过什么?”魔帝骤然睁开了眼睛,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魔帝黝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冰冷。
“啊……这个,陛下……”洛娜迟疑了片刻,接着道:“好像有吧,那个人族和狐帝在一起住了两年,总归会发生些什么。”虽说这只是洛娜的猜测,但是这样的猜测也实属正常,毕竟茕泽对那人族那样宠爱。
“好了,你先下去吧,继续潜伏在狐族,等我将那人族带回来,你便回到魔族吧。”塞西尔撑着额烦躁地闭了闭眼睛。
“是、是的!谢谢陛下!”少女的眸子里泛出了久违的喜悦。
待到洛娜离去之后,暴怒的塞西尔将桌上的杯子一把挥在了地上,诡谲安静的空气被打破,魔帝狰狞的面容映在了杯子碎片之上。
他攥紧了拳头,低声道:“茕泽……你居然敢碰我的人。”
即使塞西尔不知道封羲决是如何活过来的,但是他很清楚,这一定与茕泽有关,也许是因为茕泽知道他和封羲决的关系,想抓着他威胁自己么?
塞西尔胡乱地想着。
人族·北域
北域的天气似乎今日Yin沉得很,到了夜间,这天空更是暗沉。
冰冷的墓碑孤零零地立在城主府的墓园里,墓边的杂草似乎已经被清理过的样子,老管家为那墓碑掸了掸灰尘便拿着扫帚离开了。
今日他还要招待一些客人。
来参加艾尔莎忌日礼,司瓦只觉得心头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是他十多年第一次敢来祭拜死去的艾尔莎。艾尔莎是他当作妹妹一般看着长大的,司瓦对艾尔莎充满着愧疚,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