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总没错,所以,不用多想,先去休息吧。」
幸子恭敬的鞠躬,撤下茶具,离开了美树的房间。
夜更深了,雨仍在下。
雨丝细如牛毛,幽幽的飞洒着凉意。
回到房间时芽衣不在,此时夜已深,如果她没在床上睡觉,那只能在一个地方,那就是花音的卧室。
幸子觉的身上很凉,披了件衣服出去寻找。
刚穿过走廊,就听见芽衣沙
哑的哭喊声从花音屋里传出。
幸子有些木然的听着,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花音定是在某方面特别讨厌芽衣,所以倍加折磨。
可现在,她不知道到底该作何感想,是同情,还是羡慕?一直困扰幸子的谜团解开了,为什么花音会有针对性的折磨芽衣?因为那本就是一种变相的训练。
她对幸子看似是一种认可和放纵,其实那根本是无视。
花音选择了芽衣做姐妹,没选自己啊。
明白事情真相的幸子,第一次在自己和芽衣的关系中,体验到失落感。
幸子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花音的房间,安慰和照顾痛苦的芽衣。
而是停驻在门外,悄悄往里偷看。
房间里燃着几盏油灯,让室内明亮。
学徒的房间从不允许点灯,因为燃料很贵。
幸子通过门缝看到芽衣四肢大开的被捆在床上,瑞木花音背对着门,正在芽衣的两腿之间捅咕着什么。
「我帮你缝上,你明天就一整天不能尿,我用的是细线,所以不会留疤,明天给你拆线。」
花音带着诡异的笑声解释着。
随着花音的的动作,芽衣发出声声尖叫,手脚身体如糠筛般抖动。
门外的幸子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蹑手蹑脚的后退,然后冒着雨逃跑似的离开。
如果每晚都经历这样的训练,那还是早点投奔御手洗-沙溪去吧,幸子心里这样想。
但是不知为何,她竟忍不住泣不成声。
雨点和泪水模煳了眼界,使整个禁の女屋,都似是半虚半实,半真半假。
第二天,幸子和芽衣依旧早起干活,一夜没休息好的幸子顶着黑眼圈,而芽衣像崴了脚踝似的,走路一瘸一拐,还时不时露出痛苦的神色。
上午是美树的教学,小水塘旁的凉亭里,两人赶到时,美树已经安静的坐在那儿等候。
她今天穿着淡粉色的夏季沙罗布料制作的和服,这种布料比普通浴衣用的木棉更透气凉快。
粉底的布料用江户小纹绣着花瓣,让人看起来温暖舒适。
其实,和服依照四季的不同,从种类,材质,花纹乃至饰品小物件都有其搭配的规则,特别是休习茶道,花道,舞蹈等技艺时,更是注重时服的传统。
只不过,幸子和芽衣属于地位低下的学徒,只有看着漂亮衣服眼馋的份,一年四季,也不过两三套粗衣罢了。
待二人施礼做好,美树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因为两个小孩看起来都一脸萎靡的模样。
于是,她丢下手里的折扇,开口道:「你俩今天可不像能学习的模样啊。」
幸子和芽衣赶紧伏身磕头认错,然后尽可能的抖擞精神坐直。
可美树阿姨并不买账,她慢悠悠的把桌上原本是今天课题的围棋收起,让二人泡茶。
幸子和芽衣对茶艺已小窥门径,很快伴着夏风,小亭子里飘起茶香。
美树很有耐心的等待二人把繁琐的茶艺流程做完,品了几盏后开口说话:「你们是否听过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故事?」
幸子和芽衣对视一眼,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伊邪那岐是神教里诸神之父,可以说是最重要的神灵之一,两人都听过他的名,也在庙里见过神像,但是具体的故事他们并不知道。
美树点点头,开口讲述道:「伊邪那岐也被成为伊奘诺尊,是神道教800万众神之父。你们熟悉的天照大神,便是他左眼中诞生,那是伊邪那岐逃离黄泉国时的事。」
两个小孩一听要讲故事,立马腰板挺的熘直,神情也振奋起来。
「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原是兄妹,两人用天神赐予的天沼矛搅动海水创造小岛,也就是神岛淤能基吕岛。岛屿造好后,两人生活在上面结成夫妻。」
芽衣这时插嘴道:「兄妹也能结为夫妻吗?」
美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回答,继续讲道:「两人生的第一个孩子不吉利,是水蛭子,也就是发育不全的胎儿,于是他们请教了天神后,生了第二个孩子,就是穗之狭别岛,也就是淡路岛。还有伊豫之二名岛,隐伎之三子岛等八大岛国。」
芽衣眼睛瞪的大大的,诧异地再次插嘴:「他们生了几个岛屿?那女神长的该有多大?」
美树被打断,温和的拿起折扇,敲了敲芽衣的头,以示警告。
芽衣吐着舌头,做个鬼脸,就连幸子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