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过年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苏子木坐在沙发上,莫名其妙的听见这话,还怔了一下,他呆呆的看着景辰问道:“复婚?”
景辰十指交叉着坐在沙发上,表情一本正经,看样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模样,“嗯。”顿了顿,脸上又不自觉的带上了小心翼翼的表情,“可以吗?”
苏子木盯着景辰看了几秒钟,没有说话,只是问道:“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景辰看了眼手机,“李安恙。”
“他说他把洛哥领回家了。”
“然后呢?”苏子木响起来了,李安恙和洛闻两个人好像都是alpha。
“李安恙被家里锁了起来,他不放心洛哥,打电话让我帮忙照看一下。”
苏子木无语的看了一眼景辰,原来真的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兄弟。
“现在打算怎么办?”苏子木问道。
景辰皱了皱眉,“不怎么办。”又把眉毛松开,“我们先复婚再说吧。”
苏子木没想到景辰还能有这么任性的一面,他笑了笑,“等等吧。”
景辰瞪圆了眼睛,寸头现在长长了些,眼镜没戴,整个人坐的还算直,因为长时间的近视,所以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没有焦距,“好。”景辰低下了头,迅速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就坐在了沙发上,一个人愣着神。
苏子木什么话也没说,景辰也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苏子木站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好像陷入了冷战,是那种虽然没有吵架,但是中间却隔了一层很厚很厚的隔阂,如果没有人使劲的凿,可能十天八天都不一定能见到对面的人。
苏子木躺在了床上,他现在心里很乱,同样,他也有些摸不清,他不知道景辰到底是喜欢现在的他,还是喜欢那个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对他好的他。
这个事情很重要,甚至比复婚还重要。
他们之间开始的太草率,一张匆匆忙忙的结婚证和一纸协约,就签订了后面虚无缥缈的几年,只是后来他没想到景辰那么拼命,也没想到景辰那么认真,把这份匆忙的开始变得贵重起来。
可假的始终是假的,最后破裂的婚姻就摆在眼前。
苏子木一叹气,他现在对景辰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刚刚他进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反锁住了房门,估计景辰坐在客厅听见了,但苏子木依旧不打算开门,他现在看见景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天儿这个时候已经很冷了,苏子木最近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体的不对劲,按照往年这个时候,他会在大年三十的前三天这样,发一次情。
今年这个情况有些特殊,他住过太多次院,身体内的Omega信息素不知道有没有失衡,也不知道过年前的这次发情到底会不会像往年一样如约而至。
苏子木眼前的天花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他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没忍住,睡着了。
混乱的声音,孩子的哭喊,女人绝望的挣扎,还有东西破碎和那些令人烦躁的往事。
屋外的客厅烟雾缭绕,景辰不会抽烟,只是咬了根烟在嘴里,并没有吸,他有些惆怅,但更多的,还是无奈,对苏子木的无奈和对自己的无奈。
眼前的电视静音的播着某部著名大片,景辰看着眼前的电影,没有一丁点兴趣,他往后仰了仰,靠在了沙发背上,这电影拍了不少年了,黑白色的,像哑剧一样,放了差不多有一大半下来了。
景辰也看明白到底拍的是什么,又过了一会儿,烟烧到尾巴处了,景辰才慢悠悠地把烟掐了,他刚刚听屋里的动静估计苏子木是睡了。
景辰把两只手交叉着缠在一起,手指头一个挨着一个,平稳的放在了肚子上,景辰闭上了眼睛,他没有睡也不想睡,事实上他知道家里的备用钥匙放在哪里,但是景辰没有去。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苏子木现在可能不是很想见到他,景辰觉得。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苏子木现在太瘦了,人也跟以前变了很多,比起再次见到他的意气风发和高贵自傲,现在的苏子木...景辰想了好半天,这些词都消失了,甚至,那些原本提到苏子木就能想到的,年少有成,意气风发,现在,也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答案不言而喻。
因为跟了景辰,在他整个人非常信任景辰,打定决心喜欢他,跟他共渡余生,一起扛事儿的时候,景辰他毫不犹豫的一脚把人蹬开又离了婚,一点儿也不犹豫,又准又稳,踹人心窝子上,逼得人再也站不起来。
“咔哒。”一声轻响。
苏子木盯着满眼的红血丝打开了门,看见睡在客厅上,什么也没盖的景辰。
景辰应该是睡着了,起码他都走到沙发边了,景辰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苏子木的眉梢挑了起来,他干燥的喉咙马上像是要冒烟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转身去厨房喝了俩大杯的水。
然后又握着杯子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他刚刚没怎么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