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徐向南、陆简改善了几天伙食,徐母就呆不住的要回去,她搞突袭的目的达到了,她也没什么留在这儿当电灯泡的心思,给自己买好下午的车票,当天才通知两人。
徐向南急急忙忙请了半天假去送,而陆简正巧碰上会议,实在抽不出时间,打了通电话表示自己的歉意。
徐母的国产智能机不泄音,徐向南在边上啥也听不到,只看他母上大人点点头,又温言嘱咐了几句,挂了电话,脸上还带着笑。
“妈。”徐向南有点吃味,“陆简和你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就是一路顺风之类的。”
徐母瞥他,意有所指的感叹,“陆简这孩子不容易,南崽你可要好好对他。”
“哈?”
徐向南揶揄,“我可真吃醋啦,到底我是您亲儿子,还是陆简是您亲儿子?您老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要说做儿子,小陆可比你这个亲儿子更尽责。”
徐母的目光转向窗外,车水马龙在她眼底留下迅速的剪影,她仿佛陷入了难以自拔的回忆,又在转瞬之间豁然清醒,将自己拔出泥沼。
“南崽。”
徐母幽幽叹气,“小陆这孩子,真是不容易的。”
返程途中,徐向南一路烦躁,备的柠檬糖早就给他吃完了,他摇摇空盒,给它塞回口袋。
——“上学时候,小陆他每到放假就来我们家找你玩,你个小没良心的每次都不回来。”
—— “家里那老头儿有次从楼梯上摔下去,整了个骨裂,也是小陆那孩子每天背上背下的。”
——“爸腿伤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个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上了大学,或许是终于奔向所谓的自由,又或许是为了逃避回老家的可能,徐向南就像那洒在空中的蒲公英,风吹着就走了,从没想过着陆,也没想过回头看看,毕业后,找到工作留在开市,顺理成章的回不了家。
现在想想,这么些个年,他后知后觉的开始反思,怎么就一直这么懦弱的当了个缩头乌gui,不敢稍微回头看看呢…
等徐向南微微缓过那股蹿上鼻梁的难过劲儿,他的车已经开到了陆简公司楼下。
陆简很快下来,又惊又喜的坐上车,“哥,特意来接我啊?”
徐向南“嗯”的很小声,“你要是想,我以后天天来接你。”
陆简静着没动,徐向南知道他在看自己,笑容干干地挂在唇边。
“哥。”
陆简直截了当开口,“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嗯?”徐向南歪头,对上陆简灼灼目光,他忽然一激灵,腹稿团在嘴边如何都吐不出来,他如同一只胀满气的河豚,还没被戳,“噗嗤嗤”的自己就先撑不住地泄回原型,“…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我也不知道。”
陆简“吧嗒”扣好安全带,郑重宣布,“反正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原谅你了!”
陆小简正在长身体的阶段,每天不往外走个一两公里的,不给它不累趴下,回去它还得拆家。
徐向南放陆简和它在大公园里先下车,路边找到车位再过去同他们汇合。
公园里遛狗的大爷大妈奇多,陆小简很快便交到了新朋友,众多公狗母狗里,它只对一名叫“阿白”的母狗格外关注,可惜人家“阿白”是只纯种的吉娃娃,性格同它娇小身材截然相反,凶得很,逢狗就呲牙。
几次三番被凶,陆简还以为陆小简会放弃,结果这小子出人意料的越挫越勇,在激流中奋勇而上,阿白凶它,它就不动,阿白注意力一转移,它就没脸没皮得走近一些。
“不愧是咱俩的儿子,有我当年追你的风范。”
陆简冲徐向南得意,“拽都拽不动,看它这架势,今晚是巴不得跟人家姑娘回家了!”
徐向南用肩膀碰了下陆简,陆简“嗯?”了声,偏头望他。
“陆小简都想跟人家姑娘回去了,你呢?”
徐向南清了清嗓子,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他觉得这样不妥,又将无处安放的目光定在不远处的陆小简身上,“放假过年,你要不,咳,跟我回趟家呗?虽然你早就见过…”
“…”陆简飞快掐了下徐向南的脸。
“你干吗?”徐向南“啪”打飞他,“痛!”
“痛?”陆简仿佛过电,浑身一振,他试图克制,但嘴角不听话的往上扬,“真的痛吗?”
“要是不痛,你脸过来让我试试!”
“是痛就说明不是梦。”陆简暴躁地抓乱自己发型,嘴里“哎呀哎呀”的叹着,上前一把捞起四脚乱蹬的陆小简。
看他越走越前,越走越快,徐向南赶紧在后面喊他,“陆简,你是傻逼吗?别走啦!你还没回答我呢!”
“…看我傻的。”陆简一敲脑袋,疾步走回,一把圈住徐向南的手腕,然后拉着他飞快往公园外跑。
这又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