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上带着雨润chaoshi的味道,靠过来时,仿佛青草也为之战栗,爆发出如瀑的清香,紧张感从相触的皮肤Jing确无比地敲击在徐向南心上。
他大脑宕机,一时连最简单的躲避也无法思量,陆简的唇不热,挺软的,也没香气,徐向南心乱不已,他的睫毛颤啊颤,抖成了暴雨淋shi的蝶翅。
忽然眼前一黑,是陆简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看着我,我慌。”
陆简鲜少的局促,徐向南这才明白,原来吻他的男孩也很紧张。
这个吻太不对劲了,事后徐向南推测因为周边有坟场,又是电闪雷鸣天,磁场紊乱,一对痴男怨女借了他俩的身在现实中缠缠绵绵也不是没可能,不然就解释不通,怎么会如此顺理成章,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两人就那么吻到了一块儿去。
那是徐向南的初吻,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没了。
他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仍然觉得一团无名躁动堵在胸腔,不干些什么把邪气发泄出去,他这辈子都别想好好睡了。
徐向南拿了蒲扇出门溜达,头顶一盏昏灯不甚明亮的照着村路,溜出去没多久,他就想回家了,因为打面也走来一拿着蒲扇睡不着的小年轻,这人不是陆简还能是谁?
陆简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他,定了定神,而后怕徐向南跑似的快步走来,赶到他面前道一声,“晚上好。”
此时还是豆豆姐的徐向南扯了扯嘴角,回了个硬邦邦的“晚上好”。
既然都碰上了,再离开就逃避的太明显了,徐向南跟着陆简两人随处逛,两人都没说话,夜间的蚊子比白日战斗力提高一百倍,徐向南胳膊和腿都遭了劫,时间也不早了,徐向南心里正捣鼓着该怎么提回去的事,一旁的陆简忽然用手背撞了下他的手,“姐,白天我扎的草狗,你还要吗?”
居然还留着,徐向南迟疑,“要是带着,就给我吧。”
估计是陆简保存的好,草狗的毛蓬松且茂密,这草狗你说它不像,仔细看又有点像,说它像,貌似又有点抽象。
徐向南摇摇手,狗跟着摇摇,挺幼稚的,他咧嘴笑了下,“这东西怎么做的?”
陆简误以为他要学,当即从路旁薅了一把草,“我教你。”
深更半夜在外面边喂蚊子边学绑草,徐向南觉得陆简应该是疯了,他自己也脑子不正常,居然就同意了。
借着点不亮的光,陆简手指翻飞,徐向南蹲在他边上,哈气连连,瞄一下缠一下,最后缠出个丑了吧唧的四不像。
“不学了,不学了。”徐向南拍拍裙子站起来,他把失败品丢了,陆简又给它捡回来,“我觉得挺可爱的。”
徐向南吃惊,“你是瞎了吗,这哪里可爱了?”
陆简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闷闷的说,“反正你不要的话,我要。”
他说,“这可能是你和我绝交前,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了。”
徐向南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绝交了?”
“那你不会不理我吗?”陆简揉着狗尾巴草,“我亲了你,你不生气?”
一提到这事,徐向南心里一咯噔,他承认自己烦恼,但说生气发火,细品之下好像真没有。
他无语了,“不生气,我也不会不理你。”
“真的?”陆简不信,急切的想要印证,“你真的不会不理我吗?”
徐向南揉秃了小草狗,低低道,“真不会。”
“那好,我相信你。”陆简眸眼比星还亮,“既然你不生气,那我还能再亲你一下吗,豆豆姐?”
徐向南:“…”
陆简撅嘴,分外可怜,“姐,你说你不会不理我的。”
徐向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