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陆简不理,哼唧哼唧还把头扭过去,整一个大写的别扭Jing。
“哈,你真生气啦?”
豆豆姐脑袋转过来看他,陆简又把脑袋转过去,意志坚定,誓死不给恶人一个眼神。
“唉!”豆豆姐沮丧地说,“我还特意给某人准备了个小礼物以表歉意,某人要不要?”
陆简声音闷在臂弯里,“不要。”
“不要就算了,把就当我没来。”豆豆姐也很果断,直接招呼豆豆,“豆豆,我们走啦。”
说走就真走,明明生气的是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陆简更难过了,他抬起头,不情不愿把人唤回来,“什么,什么礼物啊?”
豆豆姐叉腰,很是故意,“某人不是不准备和我讲话吗。”
“你真烦。”陆简说。
豆豆姐笑哈哈地摸陆简的脑袋,被他避开了,她没有自觉,强行揉乱了陆简的头发,然后一摊手,献宝似的“铛铛了铛~”
那是一只萤火虫,尾巴闪着荧亮的绿光,飞在天上跟酒喝多了一样,小点绿光在漆黑的夜里无规则地晃来晃去。
所有人都在看这只疑似酒驾的萤火虫,豆豆甚至在拍手叫好,陆简的目光却不由自主掠过萤火虫,凝在豆豆姐的脸上。
豆豆姐在笑,唇勾起来的弧度莫名顺眼,陆简被她带得跟着笑,直到豆豆姐扭头问他喜欢吗,他才猛然回神,梗着脖子吼道,“不喜欢!”
心怦怦在跳,陆简狠狠揉了揉自己发热的耳朵,他好气,气自己情绪失控,气自己不敢看豆豆姐,气这个豆豆姐行为举止一点也不像女孩。
女汉子,尽会欺负人!
上了初中,陆简个子就跟柳树抽条似的直往上蹿。
学业重了,老师凶了,同学出糗了,顺心的还是不顺心的,他都跟豆豆姐吐槽,脑电波不同频的两人牛唇不对马嘴,聊不到三句就会自动进入互怼模式,其过程之激进,不堪入目,对话通常以陆简的惨败而告终。
陆简有时候真觉自己是在找虐,但不和豆豆姐聊天,他晚上就会辗转反侧难入眠,好像豆豆姐不骂他,生活就少了一块似的不完整。
豆豆姐是个奇人,头像很不女孩,是黑人球星科比,虽然水平一般,但陆简也喜欢篮球,两人只有聊到这话题不会吵架,豆豆姐还会在空间转发比赛消息,为了及时接收消息,她成了陆简联系人里面唯一一个特别关注。
少年青春期,班里的暧昧气息越发浓郁,一个个少男少女如同烤箱里在转熟的面包,向往爱情的心在热度中膨胀,绘上蓬松的nai油,就是一道可口甜美的点心。
陆简的同桌,喜欢上了坐第一排的马尾姑娘,下课就会揪她马尾闹她玩,上赶着被人骂。
同桌问陆简有没有喜欢的人,陆简说没有,说完他顿了顿,晃晃头,把豆豆姐赶出脑海。
喜欢到底是什么?
陆简困惑了。
手欠的同桌被骂了一学期,突然有一天,马尾姑娘不再骂他了,陆简以为他完蛋了,结果在某个放学时段,在教学楼不被人察觉的角落,陆简看到同桌搂着那姑娘,两个人正在接吻。
当晚,陆简梦遗了。
梦中的对象他不愿多说,只是大早洗内裤的时候,坐在洗衣机旁陷入良久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