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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雅的宫乐声中,太子青葵侍从着青帝仪容端严地走了出来,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立刻全部起身跪拜,但让他们平身的却不是青帝,而是青葵。众人心中虽都有些诧异,但青葵这两年总揽朝政,又掌握军权,其威势早已超过名义上的皇帝青帝。
众人旋即释然,看来青帝虽露了面,却只是一尊菩萨而已,至于他究竟是一尊玉菩萨还是一尊泥菩萨,就全看青葵的心意了。
接下来的事情更印证了他们的判断,只见青葵先恭敬地青帝敬酒,见青帝含笑饮下这杯酒,青葵眼神一扬,便精神焕发地向众臣祝酒,周旋于朝臣与使者之间,当真是龙章凤姿,一派王者风范。
青葵忙乱之中还时时抽空照料青帝,为他斟酒布菜,陪着说笑一阵,但若见有人来向青帝敬酒,青葵便站起身来巧妙地挡住了,决不让人有与青帝接触的机会。经过两次这样的事后,朝臣们便心领神会,对青帝只以表情神态表示尊敬,身体却全都围着青葵转。
青帝这边却也并不冷落,青葵常常过来服侍,而且还有几个伶俐的内宦凑趣儿说话儿,青帝听着他们说些俚俗的笑话,一边饮酒吃菜,听歌看舞,又不用费心去应酬,倒也逍遥自在。
只是这酒却不甚合他的口味,青葵给他喝的是鲜红的葡萄蜜酒,是用葡萄、蜂蜜酿成,材料里倒是蜂蜜居多,因此虽然味道醇美浓郁,但却没有多少酒味,竟像浓浓的糖水一样,让青帝有些不乐。
青葵瞧着他有些郁闷的样子,忙过来殷殷询问。
青帝微微撅起嘴,委屈地说:“朕不要喝这种酒,想喝雪腴酒。”
青葵见他双颊嫣红,眼神有了一种可爱的憨态,就知道他有些醉了,便含笑如春风一般哄劝道:“雪腴酒太过辛辣,会伤胃的,对父皇身体不好。这葡萄蜜酒可以暖腰强肾,又可驻颜乌发,还不损脾胃,父皇喝了很好的。”
青帝看着青葵在自己面前,便只当是在坤明宫中可以任意使性子,便不依道:“朕不管,朕要喝雪腴!”
青葵见他果然醉了,哭笑不得地哄骗道:“好好,不过这里未曾备得雪腴,寝宫中倒是已经预备下了,我们回寝宫去喝好不好?”
青帝听他说这里不是寝宫,便清醒了过来,没有再闹,任两个小太监搀起自己,往殿后走去。
青葵这时哪还有心思再应酬,心不在焉地有饮了几杯酒,便草草结束了宫宴,匆匆回坤明宫照顾青帝。
青帝本就不善饮酒,从前却偏偏喜欢喝一点烈酒,但自他成了青葵的人,青葵怕伤了他的身子,便不准他喝雪腴这类烈酒,只让他饮葡萄蜜酒、五英露这样的甜酒,既不伤身醉人,又可补身驻颜。
但即使这样的酒,青葵也不让他常饮,只在佳节之时喂他饮一点,因为无论何种酒,多饮都会伤身,青葵可是把他的身体看得比什么都重。因此青帝的酒量便愈发小了,今天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便受不住酒力,头晕眼花,浑身发软。
小太监们将他塞入暖轿,给他围上温暖的皮裘绵毯,急急忙忙送回坤明宫去了。
青帝被安置在龙床上只躺了一会儿工夫,青葵就赶了回来。
赵简一见他,忙迎了上来,道:“太子您可回来了!陛下闹着要喝酒呢,奴才们哪里敢给他喝,但又劝不住陛下,只盼着您快回来呢!”
青葵点头道:“醒酒汤煮好了吗?”
赵简答道:“煮好了,奴才这就去端来。”
青葵走到床边,见青帝躺在床上也不肯安分,扭着手脚一个劲儿嚷着要喝酒。
青葵宠溺地一笑,温柔地将他抱起来,哄道:“父皇别闹,儿臣这就拿酒给你。”
他从赵简手中接过银盏,小心地将醒酒汤喂进青帝嘴里。
哪知青帝虽然有些糊涂了,在这件事上却不好糊弄,只喝了一口,便扭开头不肯再喝,委屈地指责道:“这不是雪腴!葵儿真坏,居然骗朕,你说过是真心待朕,不会骗朕的!”
青葵听着他这番像是控诉自己负心般的话,心中顿时溢满愧疚怜惜,满口腻人地哄道:“父皇说的是,都是儿臣不好,让父皇受委屈了。父皇别生气,儿臣有一种雪精,是比雪腴更醇的酒,这就取来给父皇喝。”
然后冲自己一使眼色,赵简忙将耳朵凑了过来。
青葵低声吩咐:“快去取醍醐来。”
赵简立刻猫一般跑了出去,不多功夫便捧了一只玉盏过来。
青葵三根指头搭着碗边,送到青帝口边,柔声哄诱道:“父皇快张嘴,这可是好东西呢,父皇一定会喜欢的。”
青帝听他说是好东西,果然乖乖张开了嘴,喝了一小口醍醐下去,只觉得那东西醇美异常,那等甘甜柔腻的滋味是自己久未曾尝的。虽然好喝,但青帝心中立刻明白,这东西决不是酒。
青帝刚想开口询问,下颌却已被青葵轻轻捏住,将那盏东西慢慢给自己灌了下去。
青帝喝完醍醐后伏在青葵怀里哼哼着,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又被此人所欺,便不依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