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誉僵了很久,到宿舍阳台上吹了会风才推门回了屋。
他拿手机订好了飞机票,明天的。然后登上aimerlete的微信,没忍住,问她:还没回来吗?
很割裂,在有关凌初夏的事情上,他总是容易把一切都搞砸。
理智告诉自己,这是卑劣的欺骗。
他想靠近凌初夏,但却无法走近她。他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只是aimerlete。宋誉可以给凌初夏做饭,可以走进凌初夏的房间,但aimerlete却可以享有她的依赖和温柔。他迷恋这种感觉,他觉得他们从来没有贴的这么近过。
宋誉恍惚站在一个巨大的交叉口,宽阔的路面斜着铺开,一边是"及时止损",一边是"万劫不复"。
铃声将他拉回现实。
是凌初夏。有那么一瞬间,宋誉想拒接,注销关于aimerlete的所有,但他还是接了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轻快了不少,还是在路上走,可以听见周围脚步的声音。
"我到学校啦,现在在Cao场上绕圈。"
宋誉稍微放了心,不是在大马路上逛就好。
"那你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我特别开心,真的!让我想想该从哪开始说。"
宋誉嗓子发干,他想让凌初夏不要和他说了,越多的坦诚以对只会埋下一个个定时炸弹,但aimerlete和他一样的贪心。
听到凌初夏说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放下丁可的事时,他胸口闷得发胀。
凌初夏在内跑道绕了一圈又一圈,感觉很奇妙,她真的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没有流泪,没有狼狈不堪,只有宁静。
aimerlete没说话,但凌初夏知道他在听,后知后觉的有点难为情,"好像有点乱。你听懂了没啊?"
凌初夏隐隐觉得今天的行为有些冲动,这次倾诉有点像小学的时候写日记总结,写完一天就翻篇了。现在她也急切的,想要给丁可的事做一个收尾。
她想要aimerlete陪她,她愿意让aimerlete看她的日记。
宋誉瘦长的手指骨节突出握在手机上。
听懂了。
听懂了她的那句对不起。
但是她没什么需要对不起他的。
凌初夏踢着草坪上的小石子,因为aimerlete不说话有点生气,你怎么不理人啊?
声音里都是撒娇和埋怨。
正当她要开口问aimerlete是不是卡了,对方终于说话了。
挺好的。你的朋友很好,你也很好。
很简短的点评,凌初夏却觉得他说了很多。
凌初夏笑着回他:嗯,我也觉得。我先回宿舍了,Cao场跑步的人越来越多了。
aimerlete的声音格外温柔,他第一次对她使用了一个称呼,他说:summer,开心一点。
这时候的气氛接近于暧昧了,凌初夏心跳有点变快,放轻了呼吸,不想破坏这一刻,天边的晚霞散发出很应景的粉色光晕,笼罩着周围的云朵。
无声胜有声。
她应了句好,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凌初夏接到宋誉的电话,听到他说在宿舍底下等她,她人都是懵的。
就因为一个有点不对劲的电话,宋誉就突然跑过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么搞惊吓,带着点强迫意味。
她正在和柳灵雨看综艺,穿着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只能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再梳头,柳灵雨看她火烧屁股的样子,笑着说:看,我叫你跟我一起订票你不订,你不就山,山来就你。
凌初夏瞪了她一眼,拿着校园卡和手机奔下楼。宋誉就站在那些校园情侣很爱站的地方,穿了件白色T恤和黑色长裤,大概是坐久了,衣服发皱。
凌初夏慢慢地走过去,有点不敢叫他,轻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誉转过身来,看着穿了件蓝黑色长裙的女孩,第一句话是:吃饭了吗?
凌初夏被他问得一愣,拿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现在是十一点半,她和柳灵雨都是不吃早饭星人,一般并着两顿饭吃。
然后,她就和宋誉面对面地坐在学校东门外的一家中餐厅里了。
凌初夏没让宋誉点菜,问他也只会得到随便两字。两荤两素,再到主食的时候她看见餐厅的新品黄米糕,问服务员:一份糕有几块啊?
六块。本来菜就多,两个人肯定吃不完。
犹豫时,宋誉抽走了她手里的菜单,转头对服务员说再加一份黄米糕。
凌初夏已经做好了被质问那个莫名电话的准备,宋誉却只字未提,这让她松了口气得以专心吃饭。
宋誉问她十一回不回家。
凌初夏没想好。一般来说十一假期都是和宋誉有关的,因为要给他过生日。
她只能说:我定了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