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抬手,示意身后宫人停下,吩咐了几句后,缓缓逼近那幅欢声笑语、和乐融融的画卷。
“何事如此开心?”
晏晏回眸,在瞥见萧崇的一霎,敛笑,懒懒回道:“赏花呢。”
他眸子紧盯着她,有如鹰隼盯着猎物,“巧了,我也在赏花。”
崔光霁见皇帝陛下至,只有停泊上岸,将折下的几支红莲交到晏晏手中,才不卑不亢行礼。
萧崇冷冷一句免礼,而后仔细打量着少年。
崔光霁,自小有才名,在人才济济的清河崔氏一族里,也属鹤立鸡群的翘楚。因年少成名,常被崔氏族长传唤来帝京,是以在他身居东宫之位时,也见过这少年几面。
那些世家公子是怎么评价他来着?冰冷寡言,性疏冷淡,不喜功名利禄,却又锋芒毕露,傲得像一只孔雀。
瞧见晏晏巧笑倩兮,为那少年郎拭去额上汗珠,少年面如霜雪,目光却透着几分柔和,二人那自然而然的亲昵之举,着实令萧崇眉头紧蹙。
他笑,然眸中已有怒光,“崔光霁,朕听闻过你,文采斐然,十岁便以词赋闻名,你写的那篇《流觞赋》,至今都被文人们赞誉。仔细算算,如今年岁也不小,为何不入仕为官?”
晏晏挑眉,“陛下,可别为难臣妾的弟弟。”
萧崇亦挑眉,平日里跟他说话可不是这口吻,什么你啊我啊,皇兄啊哥哥啊,没规没矩,话里带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关系。
可这会,倒是规矩的很。
“你如今是崔氏女,既要予你盛宠,母族荣耀自然少不了,封侯拜相,不该是每个男子一生所求么?”
崔光霁却从容道:“多谢陛下盛赞,然草民胸无大志,自小闲散惯了,无心功名,只好诗书相伴,逍遥自在。”
察觉到萧崇面色不善,晏晏莲步轻移,悄无声息将崔光霁掩在身后。
她美目含嗔,颠倒众生的姿容,便是嗔睨也美到极致,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魄,可真是个妖孽。
“瞧你紧张的,朕也没把他怎么样。”
他知,晏晏只把眼前少年当做亲弟,填补心中萧熔的缺口,若二人真有逾矩之事,她断不会待他如此亲厚与自然。
却还是恼,恼她这般呵护别的男子,想着除之以绝后患。
可对上她眸子的一霎,再大的怒火也不忍发作,百炼钢化作绕指柔,连心口都不自觉温暖起来。
他唯有摆摆手,“你退下吧。”
崔光霁只得告退,退下前,将一枚绣着芍药花样的藕色香囊塞入晏晏手中,低语了几句,晏晏心领神会。
远远望着少年郎离去的背影,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她羡慕崔光霁身上那淡然从容、沉静如雪的性子,真希望自己也能同他那般,而不是会图一时快意,不顾后果的冲动行事。
身旁忽然响起一声叹,“这般脉脉含情相送,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在送情郎呢。”还未回过神,手中的香囊已被萧崇夺走,“啧,这香囊可真香啊……”
呵,醋意可真大哟。
晏晏不急不缓道:“皇兄若是喜欢,晏晏便送你了。”
低头看着手中红莲,唇畔不禁笑意浮现,那柔软花瓣凝着丝丝缕缕水汽,艳丽姿态中带着几分灵秀,煞是好看。
萧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目光相对,“不要这么笑。”
“怎么?”
“不许因别的男子,露出这样的笑。”他漆黑的眸子微微发凉,“晏晏,外男擅入宫闱,是死罪。”
晏晏嗤道:“他是臣妾胞弟,说来还是个国舅,不过是进宫来探望罢了,何罪之有?”
“胞弟?你的胞弟还在武德殿。”
她咯咯而笑,“皇兄,你这吃味的模样,可真是……”
可真是可笑,可真是丑陋。
“是啊,朕现在醋坛子被打翻,正怒火中烧呢。”
私下他自称朕,便是真动怒了。
萧崇揽住美人那盈盈腰肢,拇指抚上她一点胭脂绛唇,摩挲,揉搓,撬开她柔软的唇瓣,手指伸入,他贪恋那檀口方寸间的温软旖旎,与香甜的蜜津。
他健硕的身躯紧贴着她,烫得令人心惊,似灼灼火焰,要将她焚烧殆尽。
燥热,一股无名的、止不住的燥热。
夏日炎炎,烈日灼烤大地,阵阵热风拂面,本就容易燥热,晏晏亦想纾解一番。
香软小尖轻舔他的指腹,吮吸着,撩拨着,“皇兄别恼了,你瞧,如此诗情画意的美景,岂不是很适合白日宣……”
“y”字还未说出口,便被他往后推,抵在水榭的雕花玉柱上,随之而来是暴烈的吻,啃咬着她的唇,舌尖交缠,打转,逗弄着她,不给她喘息余地,贪婪汲取她口中香蜜。
热,火热,他的火,将她点燃。
她软成了一滩水,口中漫出碎碎娇yin,靡靡之音,好似世间最撩人的y词艳曲。
趁她迷醉,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