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一眼,两张脸都红得像漫漾着黄昏时分的火绕云……
“咳。”他轻咳,拿起床头柜上的酒杯,一大口下去咳得更厉害,要命,这是高度梅酒,不是梅子酿。
她晃晃小脑袋: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
重新平复下来,揽着她肩的手,不知何时滑下去,绕过她的腰,大掌包着她的手背,修长的手指叉握进她纤细的手指间……
挑了两个小衬衣放购物车,她不想和她爸又看那些老片,点开部当季言情片,调低音量,转过头一脸天真、无辜,求学欲十足,“爸爸,上午、您是、晨勃了?”
“咳!咳咳!”他咳得心都要呛出来了。这该死的敬语……
这是要羞杀他?!这头小蔫坏熊。
“说了、不能和男人聊这些!”他咬着后槽牙瞪她。
“那得向谁请教?同学?老师?邻居?警察叔叔?老中医?”
他:……,严重抚额。
认栽,他不入地狱教她?谁也不许教她!咬着牙点头,“男人晨勃、很正常。”
“每天吗?”她继续求知若渴。
“嗯。缓一缓就、好了。”口干舌燥的,他一口接一口喝酒……
要命,手机屏幕上言情剧老桥段男女接起了湿湿的吻。
“不好看,睡了。”
似要走了?他紧了紧臂怀,抿了抿唇,酝酿了两瞬,侧过脸俊眸柔柔看她,低沉不失温润极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今晚、还在这睡吗?”
她眨了下眼,他拿走她手上的手机,把背后的靠枕拿走,拥她躺下,给她盖上被子。
翻身窝在他身前,他垂眸看她,灼热的气息萦绕交会,唇瓣靠近,头一偏,错位擦颊而过,一声叹息,在她耳际。
“芊芊。”
“嗯?”
终什么也没说。他。
……
就这样,白天,他去公证处,去厂里办手续,晚上父女俩睡到了一张床上,直到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晚上,总落在她小唇瓣上的眼神,终于被他的薄唇代替了:
依然相对侧卧,他揽抱着她——臀胯依然往后挪着,双腿微屈,避免微勃的阴茎触碰到她——和她说着出发的计划,她兴奋、开心得眼角、嘴角勾扬,清冷的眸眼星光煜煜,抬头看他时小唇儿轻启,呼出诱香的气息……
他垂眸看她、看她,她眸眼如一汪不见底的迷蒙春水,映着他同样迷蒙恍惚的眼,接着、他什么也看不见,脸轻往前探、双唇碰触到两瓣灼烫、香软的小唇儿;
他并不老到,不管是接吻还是真枪实弹,仅有两回,既是刻意忘、也是早就忘了,只剩青涩与久旷的悸动……
唇抵着唇,气息互度,良久,他才轻启薄唇、含住她软软香香的上唇瓣……
那晚,他撩起女儿的小下巴,长久含吮她的小唇儿,百般温柔含吮在唇间,连舌都不舍得伸出来撩弄、侵入她……
“芊芊……”
吮吻的间歇,他轻呼她,那本就极磁性的声音,蕴着深情,直能将心全搅化,她在黑暗中看着他,无声的应着:王初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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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盖章的大姐看着王初说:终于……
他的辞职是意料中的事,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在这“养老”的地儿瞎耗了十年罢了!
别人是真的在这混养老,这灰朴朴沉颓颓的人,每天看英文工具书,不时拿些报名表过来盖章,其中就有含金量颇重的高工职称证报名表单……
同事们八卦了几句,各自埋头炒股或打游戏。
站在厂门口,王初望着灰脏沉寂吞噬了他十年青春的厂区,缓缓转身。他并没能在这里看到他十年青春的轨迹。
现在说些当时其实有更好的办法云云,并无意义。
他也做过些傻事,比如在网上看到人贩子校门口拐走孩子的新闻,第二天咬牙买了张机票回来,站在幼儿园门口看奶奶有没有准时过来带王芊回家。
他也挣扎过,回来上班一个月余,隔壁市有个效益挺好的厂要他,他每周末都能回家,但老大说小芊儿总拿圆珠笔在皮皮手腕上画画,圆珠笔啊、那有毒啊!生了双胞胎后,他们很不欢迎王芊过那边。
身在困局中的人,每条路前方可能都堵着障碍……
要说当时他有多爱那个像突袭炸弹凭空而降、带来腥风血雨般家庭大战、后来熊得要命的孩子,并不真实,十六岁的他对那个襁褓的慌惧远多过于爱;
于他,总有一份敬畏驱动——这无辜的小生命砸坏在他手里。
从前,怕她被拐了、怕她成绩不好考不上好的大学,竞争如此厉害,将来如何在社会立足?
怕她任性,伤了她自己,怕的越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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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去墓地跟爷爷、奶奶道别。他曾是爷爷的骄傲,中考全市第三,可翻上高一就出了事,害爷爷气得脑溢血,送医及时,无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