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欢摄影,你又不喜欢上班,性质不同。”许从周最近总和他出去吃饭,主要原因也是盛扬他们最近总回去商量婚礼细节。
她没有自虐的嗜好,眼不见为净。虽然有故意躲的成分,但倒不是放不下,就是看见他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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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本帮菜。
很适合许从周这个清海人的口味。
等晚餐上菜的时间,他又开始叹气了。许从周从知道他开始上班不过半个月,期间停他说过十遍‘我不想上班了’和二十遍‘怎么明天不是周末’还有三十遍‘一想到明天还要上班我胃口都不好了’。
孩子气十足。
许从周端着茶杯喝茶,任由耳朵起茧子:“你爹妈要不是这么有钱,你都快丧失择偶权了。”
许从周手背上的伤口已经因为拆了线换上了新的创口贴了,他上回画的甘蔗已经没了。
段弋握着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没敢碰她手背:“一个家庭有一个成功的人就够了,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梦想放弃工作成为一个每个月领生活费的Cao持内里的贤内助。”
许从周朝他一瞥,一个不太明显的白眼。抿了口有些苦的茶,将杯子放远了一些,对上他的视线,发现他看着自己正在等她回答。
淡淡的开口,反问:“怎么?要我抬头仰望苍天,感动的哭一场嘛?”
段弋顺杆子下:“可以啊,到时候要用我胸口的布料给你擦眼泪嘛?”
这回许从周给了他一个明显毫不掩饰的白眼。
“今天我负责去处理□□文件。”他叹气,拉过许从周胳膊,靠了过去:“他那都不算工伤,看情面赔了钱,他老赖一个非要狮子大开口。我说不给,他居然扬言要打断我的腿。”
许从周看他的样子大概是真的遇到工作上的不顺心,也没抽回手臂,态度也放缓了,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问后续:“那你没事吧,处理好了嘛?”
“差不多了吧,当时那个实习生一把拉住了我。”段弋伸手将摸自己头发的手握在掌心。
许从周一惊:“你和对方打架了?”
“他说他要打断我的腿。”段弋重复了一遍:“天知道我当时多想告诉他旁边有灭火器,他可以用那个打我,我甚至都准备帮他上网搜索有什么地方又能让人得卧床但又不严重。结果那个实习生一把拉住了我,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如果真挨打了我和我爹要多少天假期比较好呢?”
许从周:“……”
本帮菜好吃,所以许从周一不小心吃过了,走去停车场的路上消食,遇见几个夜跑的人,许从周目光顺着那群人飘过。段弋看见了,顺着望过去只能看见背影了。
“夜跑而已。”段弋把她的视线掰回来:“我也夜跑过。”
“为了哪款夜宵?”许从周戳穿他。
他摸了摸鼻子,笑:“烧烤。”
把许从周送回家后,段弋连着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到糖醋鱼。
托着腮坐在办公室里,六楼安逸,他吃完饭碰巧遇见他老爹回来,厚着脸皮去了十八楼他老爹的办公室沙发上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他老爹一场会都开完了,秘书们在喝下午茶,他旁边的茶几上摆了杯他们送进来的鲜榨果汁。
段茂德抬头正看见段弋在伸懒腰,这一个午觉都睡了两三个小时了,亏他也睡得着:“舒服了?”
段弋转着脖子,有些酸痛:“不舒服,没家里的床睡得舒服。”
“那你以后回家吃饭,吃完了睡个午觉再来上班。”
段弋一乐:“真的?”
段茂德撂下文件,学着自己儿子的语气重复了一遍,随后板着脸:“假的。叫你来上班,你还没保洁阿姨有活力。”
段弋拿起桌上的果汁,厚着脸皮,他一脸无所谓:“我已经想好了,你要开除我我就去我妈那儿应聘当司机,以后负责她打麻将接送。”
“我叫你妈喊朋友来我们家里打,你就失业吧。”段茂德赶他走。
段弋还赖在沙发上:“我的老婆本你们都给我攒好了,我还奋斗什么呢?”
段茂德就差叫保安了:“老婆本准备好有什么用,你自己连老婆都没准备好。赶快走,快点。”
“也对。”段弋猛地从沙发上起来,拎着那瓶果汁下了六楼。
瞧着儿子背影,段茂德琢磨着儿子离开时候的那句‘也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临下班,难得没有应酬。司机已经在等他了,他想了想通知司机不用等他了,今天既然能准时下班就搭儿子的车。正准备拿出手机给段弋打电话,那小子踩着下班的点倒是主动送上门。
手里拿了张白纸。
段茂德狐疑的结果,A4纸的最上面是三个字‘请假单’。
姓名段弋,部门财务局三组。
视线扫到最下面的请假原因,字数不多,但写的也很简洁明了了。
——由于工作繁琐导致本人没有时间谈情说爱,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