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蔚通过盛扬知道了有段弋这么个存在,便问:“是那个小伙子吗?”
虽然他也是被载的那个,但至少车是他的,姑且也能让许从周点个头。五分钟前,许从周准备下车,她不知道段弋借着那股撒泼的酒劲非要跟她一起下车。
黑狗坐在前座,还要转身拉他,安全带都系到了屁股上才勉强拉住他:“祖宗啊,你喝酒你注意点形象,你让你未来丈母娘怎么看你?”
衣服被黑狗扯着,他的脖子被领口扣的有些不舒服,抬头按着黑狗的脑袋把他按回了原位,此时车已经慢慢驶出了小区。
段弋:“我未来丈母娘关你屁事,你拦我干嘛?”
黑狗手都拽疼了:“老子要不是看在你小时候帮我打架的份上,刚就让你下车,等你酒醒了,明天早上我就去护城河旁边等着,看你用什么姿势后悔的去跳河。”
代驾把黑狗送到了小区门口,临下车的时候,黑狗再三交代把段弋送回家,千万别让他去淮煦街。
他是用心的交代了,架不住最后付钱的那个人是段弋。
司机开到一半,从后面丢过来一个钱包:“送我去淮煦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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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蔚难得帮许从周收拾起了床铺,想让她睡得舒服点,周蔚开了电热毯。帮她让加shi器里滴了点Jing油。
拿起她脱下来的大衣,拿着羊绒护理刷替她把大衣挂起来收拾一下,搁在口袋里的手机一震。周蔚知道现在的乃年轻人都注重隐私,许从周都这个年纪了她也不好窥探隐私。
只是短信发来了,对方估计是等了好一会儿没收到回复,又打了电话进来。
周蔚下楼给许从周又倒了杯吃药的水,隐隐发现窗外有辆车停在他们家门口,心带着狐疑上了楼,家里不过她们两个女人,盛扬他们搬了出去,盛父又出差,她也没担心出去问个明白。
再回到许从周房间,她手机还在响。
“闺女,有人打你电话。”
许从周正在举着手臂,费力的冲着身上的沐浴露,她没想到会是段弋,以为黑狗应该会把他送回家。她可能是老师听说了疗养院的事情打电话给她问问情况,一想到母亲先前要理论的模样,她提醒了一句:“你帮我接一下,别怪对方。”
这事本来就不是老师的错。
周蔚说她知道了,瞧着锁屏上‘段弋’两个字,也估摸不出女儿说别怪对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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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她下楼的短信如同石沉大海,代驾的司机开着他的小电瓶车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在车里坐不住,干脆下了车,鞋子一点一点的提着绿化带的围砖。
果然是个不一样的有钱人家,绿化带里是竹子,不像他老娘里面种的都是葱姜蒜,虽然之前挖掉了,后来眼前这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相亲又不上心,又给种了回去。好在这两天,他老娘看中了他姨娘家那盆月季花,要了过来移植到了门口的绿化带里。
那月季也算是入了鸡窝里的凤凰了。
电话一个个都是无人接听,总算在他考虑要不要翻墙的时候,接通了。
用还没被风吹散的最后一丝酒劲,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许从周,下楼。我要跟你表白。”
说完后,是两边的沉默。
段弋绷紧了神经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答,而那边的沉默在他脑子里分化成了许多种。
嫌弃的沉默、代表拒绝的沉默、又或许是惊讶惊喜的不知所措。
至少在电话那头还没有开口前段弋在这三种可能性里摇摆着。
可……
“你等一下,我是她妈妈,她正在洗澡。”
挂了电话之后,段弋卸了力,就差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拿起手机给黑狗发了一条信息。
【段弋】:明天早上的跳河入水动作,我决定用女子十米跳台奥运会夺冠的最后一跳的难度动作。
【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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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段弋打来的,周蔚看见女儿错愕的表情,忽地又想到了对方在电话那头说的话,脸上的笑容差点没藏住。
“他说什么了?”许从周警觉了起来。
既然知道对方要表白,周蔚还是想给女儿留有完全的惊喜,只说对方叫她下楼。
随后乐呵的跟着女儿下楼站在窗前偷看着。
外面漆黑,仅凭着路灯微弱的光,周蔚上了一定岁数后眼睛不太好了,也不太看得清段弋的面容,远远瞧着个子高挑,也不驼背,想着女儿的眼光总也不会太难看。
做母亲的总是希望女儿能找个自己吃得劳,控得住的。瞧对方低着头说话的样子,看上去是个能被自己女儿抓得劳的人。
屋外。
许从周头发都没有吹干有些冷,看他车里已经没了代驾的身影:“你怎么没回去?”
所有表白的话都在打完那通被她母亲接起的电话后被风吹跑了,支支吾吾想说什么,但一抬头,他就看见屋子窗户后的周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