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外面地装修看上去有些其貌不扬,索性这个时间点了店外空了好几个停车外。老板正准备打盹地时候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
铃铛响吵醒了柜台后面已经睡着的老板娘,老板抬手替她掖好被子,拿着菜单走出去接待。
老板在和段弋对视了十秒之后终于认出这是自己曾经的初中同学。
所有老同学相逢的开场白。
段弋:“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老板:“真的认不出来了。”
段弋:“你开店了啊?”
老板:“是啊,人总要有份工作。”
段弋:“……挺好。”
老板:“是挺好,但养老婆孩子压力也大。”
段弋:“……”
都有老婆孩子了。
段弋受到同岁曾经同学既创业奋斗又结婚美满的双重打击,含泪带笑的接过了菜单。
老板偷瞄了两眼许从周,只觉得是个漂亮的女人。含蓄的对段弋夸赞了他眼光好:“等你喜帖。”
芝士牛nai南瓜是必点的,许从周睡意还在,做任何事情都慢了一拍。像是发呆像是专注的看着墙壁上的画出了神。没听见老板的话,这样子落在他人眼里似乎是默许了。
小票是最后送过来的,最后的总金额是打过折的。
不是吃南瓜的季节,但牛nai的nai味煮进了南瓜里,芝士是快乐的化身,尤其还是能拉丝的芝士。
在美国住久了的段弋倒是不太喜欢芝士的味道,就像他讨厌汉堡rou一样。披萨也是他不可触碰的禁忌,他说一切都是美国菜系匮乏惹的祸。
聊起美国,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花一周的时间去完成一个学期的作业,一周的时间你能认识所有你学习小组的成员,有些同学一年就见那么几天。图书馆里到处都是咖啡的味道,段弋这个中国人的身体受不了一杯一杯特浓和熬夜。
他小心翼翼地夹了一个口菇进许从周碗里。
他不饿,用纸巾擦拭着手指,感概着:“我以为一个人到了二十岁字自然而然就变好看了,自然而然就喜欢咖啡了。”
现实总是这样,你的字和初高中没什么变化,你或是听话没在读书的时候谈恋爱或是读书的时候没人看的上你,二十出头还没感觉,等大学一毕业就会知道,国家不会分配对象,身边的人都是和高中大学的同学恋爱。等到了社会你和谁谈?外卖小哥?滴滴司机?门卫大叔?
扒手随处可见,警察局的报案记录里,从衣物到钱包什么东西都有人偷,就是没人来偷你的心。
段弋抬眸看着拿着白瓷勺一勺一勺挖南瓜吃的许从周,她的食欲和睡意正在身体里斗争,段弋轻轻的唤了一声周周。
她视线终于聚焦了:“怎么了?”
前两天和黑狗聊天的时候,他们聊到了许从周,黑狗问他对许从周的感觉,叫他宁缺毋滥。
他感动,倒不是兄弟之间的劝说,而是黑狗这种文化水平居然知道宁缺毋滥这种成语。
“她只有一点不好。”段弋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
黑狗不知道哪里看来的恶俗段子:“不爱你?”
段弋拉了拉嘴角,摇头:“她为什么比盛扬小?到时候结婚了,我不就是盛扬的妹夫了?想被他叫姐夫。”
黑狗白了他一眼:“你们都没谈恋爱呢,你搁这儿想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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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在酒店醒来的许从周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很有意思的断片。
她忘了自己怎么回来的,但记得半夜是怎么被段弋弄醒的。阳光从未拉起的窗帘投入室内,她膝盖只要稍微弯曲一下就在床沿外了。
又被挤到了床边。
索性腰上横着一截手臂她不至于掉下去。
昨晚睡觉的时候,两个人相安无事的睡在两边,许从周睡着睡着就感觉身边暖呼呼的,冬天温暖的怀抱尚且是受欢迎的,只是腰上和脖子下都横着一条手臂让她有些不舒服,轻手轻脚的从段弋怀里爬出去,睡着不过半个小时他又贴了过来。
鼻息缓慢而沉重,洒在她脖颈上有些烫人,她又躲了躲。
他得寸进尺的开始抢被子,许从周被他挤到床边的时候,甚至下了床换了一边睡。
他故意似的又重演了一遍之前的戏码,后半夜的时候许从周又累又困干脆由着他挤过来,除非是真的被他手臂硌的不舒服了她就会叫醒他。
他半梦半醒的挪开了一些,只是手还圈着她的腰,一把将她从床边又扯回了床中间。
酒店的枕头只有一个得到了利用,原来房间里的床就不算大,他愣是挤过来还空出一大半来。
昨夜里的情|欲味道已经沉淀下来了,她一睁眼就看见旁边的椅子上他们的衣服摆在一起,没有生命体征的棉质物体搅成一团,甚至是色彩相近的黑白色还有些分不清,但不知道这一幕的触手触碰到了她隐匿的神经,比此刻被他抱着还让她觉得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