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棠一笑:“明天给他们半个时辰,用来‘引蛇出洞’。”
赵拾之补充:“然后咱们在出口‘守株待兔’。”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白落荷看二人如此默契,冲着赵拾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在角落里坐了下来。
陆梦虞看看白落荷和赵拾之,似是明白了什么,他摇摇头,笑着道:“那我,还能帮什么忙?”
墨初棠对着赵拾之伸了伸手:“拾之。”
赵拾之从衣襟中拿出了一个账簿,递放到了墨初棠的手中。墨初棠将账簿在手中翻了两下,对着陆梦虞道:“这是白五悠这些年做过的生意账簿,你在这里慢慢取舍。想要的自己留下,不想要的就留给白家人,算是给他们留一线活路。想明白了就去前面找店家,说要孤本古书——《黄流不解集》,自有人会安排和你赵大人见面。剩下的事情,赵大人会帮你处理妥当。”
陆梦虞接过账本,对着烛火简单看了看:“这看起来不是我帮忙你,更是像你在帮我。”
墨初棠笑了笑,他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无比释然:“要你想要的,然后去冀州去见我娘吧,她,应该也一直在等你。等你复兴陆氏家族。”
陆梦虞也报以一个微笑,如坦荡知己间相互明了的心照不宣:“冀州哪个裴府?”
墨初棠道:“首富,最大的那个裴府。你就说你找裴林惜的娘亲,他们自然就明白了。”
陆梦虞道:“我会尽快启程去冀州的。”
墨初棠看了看陆梦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兄,今日一别,下次再见,就是孤竹城了。”
陆梦虞在犹豫,是要回礼还是同样拍拍他。
墨初棠又补了一句:“舅父的仇,我一定报,你等着消息吧。”
陆梦虞抬起手来回拍了一下墨初棠,对他点点头:“多谢。后会有期。”
说罢,墨初棠带着赵拾之、白落荷离开了碧树凉秋书院。
*
逍遥观的金顶上飘过了一阵云雾,这已经是阿楠给云星玄劈仙骨取灵犀的第三日了,岑清垅已在紫微殿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了。
阿楠从迷沱棋局的阵法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着岑清垅背对着他们在往殿的一角走去。阿楠用了三日的法力,此刻已经乏了,仅能站稳,他轻轻的唤着岑清垅:“你,能过来么?”
岑清垅听到声音,觉得后背Yin森森一股冷气,已经三日没有人同他讲过一句话了,这句话,着实吓了他一跳。
他立刻转身,朝着阿楠跑过来,一把扶住了站的不是很稳的阿楠:“你总算醒了。今日若是天黑你们还是如此,我只能飞符给我爹了。”
阿楠仍是站的不稳,他索性就把整个人的力量卸到岑清垅的身上,靠着他道:“我说三日,便是三日。好歹我也是个神仙啊。”
岑清垅挺了挺后背,站的更直些,以便支撑着靠在他身上的阿楠,笑道:“神仙,你真的挺沉啊。”
阿楠听罢索性就靠的更实在些,嘴角笑了笑,没在说话。
岑清垅看得出,阿楠这三日法力耗尽的厉害,此刻真是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可他也担心着云星玄,然后指着还盘坐在五行莲花杯前的云星玄,问:“她,怎么了?何时才醒?”
阿楠觉着一张嘴就会扯动心肺一般,他忍着疼痛,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灵犀取出来了,她比较虚弱,需要缓一下,暂时昏迷着。过几个时辰该是可以醒的。”
既然阿楠醒了,且说几个时辰云星玄也会醒,那说明他们已经熬到了生门,只是等待世间恢复体力就好。岑清垅放下了担心,不在说话,让阿楠好生休息。
可没想到这个沉沉的神仙真的一点没客气,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阿楠左右看看周围,费尽了力气抱起了阿楠,朝着神像前的香台走了几步,他使劲用脚将几个分散的蒲团踢作一排,抱着眼前这个“沉重”的神仙慢慢蹲下,然后把阿楠放到了蒲团上。
清晨的道观还未有人起身,观内只有山鸟鸣和偶尔被风吹动的檐角铜铃声,岑清垅就靠在门上看着这虚弱的两人。
忽听到了一队行人的脚步声,他转身透过窗框的缝隙偷偷望过去。
只见观主带着一个穿着深红色锦缎长袍的男人走在前面,那男人看来四十多岁,浓眉大眼显得很是Jing神,颌下留着两寸来长的胡子。这红锦袍的男人后面跟着二十多个家丁打扮的随从,可这些随从明显要比普通家丁健硕的多,显然是练过武的。
那红锦袍的男人扫了一眼观内关闭的殿,说道:“找个借口,贴个告示,把山门封了。今日闭观。”
观主赶紧接话:“立刻去办。”
然后一行人又快速穿过了紫微殿朝着观里深处走去。
岑清垅一脸疑惑,道观哪有随便闭观的说法,看来这人不简单。他看完热闹,回头的时候,正对上了已经起身站在在身后的阿楠的眼睛:“嚯!吓我一跳,你怎么就醒了!”
“我听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