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念婷挑眉看着毫不迟疑应下的顾云杳,心里想难不成重生一次后性子都转了?
顾云杳再把身上的锦被裹得紧了些,有些颤抖的说,“你现在就去,再耽搁我恐怕就撑不住了。”她觉得越来越冷了,四肢百骸都像是丢进了冰窖一般。
“行,我现在就去。”念婷转身就往外走,出门后也不忘把门关得严实,顺道嘱咐外面的侍女往屋里加几个暖炉。
顾云杳窝在软榻上,声音很轻的道,“来了就出来吧,这端王府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这般见外做什么。”
她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是没什么力气,刚才抵抗浑身散发出来的寒冷已经是消耗了她大量体力,此刻就算是坐起来迎客都几乎不可能。
青绡是凭空出现在屋中的桌前,一撩袍袖便坐了下来,只看了眼顾云杳的脸色就摇头道,“毒发作的这么快,看来你最近接触过雪了。”
他从外面刚回到黎京便来端王府看顾云杳,因为昨日下雪,那般银装素裹的美景对顾云杳来说,那就是致命的罂粟。
“什么意思?我中毒了?”顾云杳猛地抬起眼睛看向青绡,从他那双如同浩瀚月光的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青绡手腕一动,一只白色的盒子出现他的手中,晶莹剔透,看上去像是用寒冰雕琢。
“先把这个吃了,等你们的事办完,我带你回雪神殿,这种毒只有雪神有办法治愈。”青绡说着把盒子轻轻一掷,那盒子就稳稳当当落在了顾云杳身前的锦被上,伸手就能拿到。
顾云杳哆嗦着将盒子握在手里打开,里面是一枚比外面盒子还晶莹剔透的药丸,只有指甲盖大小,但那清新的香味让人闻到就觉得浑身舒爽。
“这种药丸世间少有,即便是在雪神殿中也不过百余粒,虽然不能根除你的毒,但至少能压制一段时间,你可以放心做自己的事。”
青绡说的像是很关心她的安危,可顾云杳却不怎么感激,“不止我的事,还有你们雪神殿的事。”
她直到最近才想到一个可能,雪神殿之所以不直接对那个叛徒动手,是碍于她躲在皇室,当然,她这个想法只是推测,并没有得到验证。
“没什么区别,你们要做的事,跟我要做的事,差别不大。”青绡微微侧头看着顾云杳,脸上带着几分清风朗月般笑。
顾云杳挑眉,不再说话,把盒子里的药丸拿起放进嘴巴里,药丸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入口便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在了嘴里,她甚至都没有顺喉而下的感觉。
这般神奇的药丸,顾云杳生平第一次见,若天下所有药都如同这药丸一般,她何苦害怕吃药看病呀。
见她把药吃下,青绡又说了几句,起身一晃便消失在了屋中。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念婷从外面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面容沉凝的历壹铭,看来念婷已经把她的情况同他说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么畏寒。”历壹铭看了眼顾云杳身上的厚厚的貂皮锦被,又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问道。
顾云杳摇头,“不知道,昨日下雪后便是如此,不过刚才青绡来过,给了我一枚药丸,现在似乎感觉好些了。”
她说着从锦被里坐起身,虽然还是觉得冷,但没刚才那么夸张,四肢也渐渐有了温暖的感觉。
历壹铭上前为她切脉,发现她的脉象很正常,没有一点不妥,但看她脸色却并非如此,“奇怪,脉象如此正常,怎么会有这种脸色。”
他盯着顾云杳的脸看了看,又让她把嘴巴张开哈出一口气,顾云杳都一一照做,他们都在一起熟识了快十年,早就没了那些俗世的男女之别,何况他们也从不把她当女的看。
“那药丸很珍稀,我不曾见过,连里面的药材都十分稀有。”历壹铭这么说也算是客气了,以气味判断,他根本是一种都没见过。
顾云杳抿了抿唇道,“青绡说这药丸在雪神殿也不过百余粒,世间少有,应当不是炫耀说笑。”青绡此人很少说一些没用的话,他把此药的珍贵告诉她,是为了让她事后同他一道回雪神殿吗?
其实根本没这个必要,即便他不这么说,她也打算要走一趟,璇玑楼的事她一定要弄清楚,还有她不得已殉国的猫腻也要知晓。
“嗯,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毕竟不是治根之法,还得另想办法。”历壹铭的医术并非浪得虚名,虽然珍不出顾云杳的病症,但看她脸色就知道这药丸只能压制,并不能除根。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此事暂且无法可解,咱们说些别的,宫里那位最近沉寂的很,几乎见不到,程颐也被挡在了门外,像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太妃所住偏殿是在皇宫东南角,那里基本没有别的宫妃,来往也都是些太妃身边的老人,据说皇帝还亲自下旨不得随意出入,说是太妃喜清静,随意打扰者直接仗毙。
“曹贵妃那边如何?”历壹铭和柳轻盈偶尔会入宫一探,只是最近去的少了,因为不知何故,宫中守卫比平日多了一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