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知道都是拜历壹铭所赐,那家伙虽说医术了得,但那毒术却是天下无双,这种毒在历壹铭那里,根本排不上号。
玉非寒神色舒展了些,从大殿出去直到回到这里,他一直跟定王待在一起,所接触的东西也基本一样,除了院中一个路过僧人手中的花。
那花很奇特,他多看了两眼,定王便示意那僧人把花拿来一观,仅仅是伸手触了一下花朵。
玉非寒不敢肯定,这毒就是那时候中的。
“或许只是意外。”他喃喃的说,定王虽有问鼎九五之心,但他并非有此野心之人,这一点他很清楚,应当不会为此对他动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没想到端王殿下也有这般侥幸心作祟的时候。”顾云杳手指在桌面上如波浪般来回的敲击,眼睛在玉非寒脸上打量了一圈,起身往里屋走。
“我累了,今晚的事我就不去了,明早听个结果吧。”顾云杳伸了个懒腰,这不像玉非寒,他怎么会念及定王这份兄弟之情,难道是她错想了?
顾云杳躺在床榻上,月光从窗外幽幽的照了进来,洒落一地柔软,她睁着眼睛没有睡意,所有事情在她脑海中不断旋转,像是一个巨大的旋窝。
闭了闭眼睛,顾云杳慢慢的从自己再次又感觉那刻起,再次重新把所有事情理了一遍。
那日她是在马车里,虽然没有醒,但可以感觉到车轮碾压石子土地的颠簸,但很奇怪却没有鸟叫虫鸣。
她微微闭上眼,没有鸟叫虫鸣那肯定不是山林,可她曾问过自己大哥顾云楼,从山寺下来多半路程都在山野间穿梭,而算时间那时候也不该走出山林才对,那她从哪里来?
后来的事她没多大印象,只记得马车似乎颠簸之后停顿了片刻,然后再次启程。
“停顿,停顿……”顾云杳微微蹙眉,难道说最早马车启程并非是顾云淆来接她,而是有人把她从别的地方送回了山寺?
她猛地坐起身,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似乎比她想的开始的更早,幕后之人到底要做什么!?
正在此时,窗户忽然闪过一个黑影,速度很快,朝着寺中后山方向而去,惊得顾云杳立刻翻身下了床,趴在窗弦上往外看。
人影早已消失不见,夜色下寺中茂密的植被暗影婆娑,偶有小风吹过,枝桠微微摇晃,似是在对着顾云杳招手,示意她跟上去一探究竟。
迟疑了片刻,顾云杳转身顺手抄起外衣开门跑了出去,等到了刚才看见黑影消失的地方,她才想起来玉非寒的交代,不管今晚听到什么都不要出门。
伸手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暗自骂了一句自己浮躁,但出来都出来了,这时候回去还真有些不甘心。
顾云杳正想着呢,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悉悉索索叮叮当当,应当是个女子。
这寺中女子不多,算上暗处的念婷和潜进来的那个,一共也才四个,她在这里,念婷不是个能穿这种环佩齐全衣服的人,她又在这里,隐匿那个人也不会出来,那么这个人就可想而知了。
她轻手轻脚的从树荫下走过去,月光点点自头顶上透了下来落在地上。
顾云杳走出去不远,拐角处的斑驳Yin影里,她看到一片浅色衣角一闪而过,那是倪安芍今日所穿的衣服颜色,这深更半夜的,一个王妃鬼鬼祟祟的出来做什么。
她心思急转,眼前那片衣角已然从拐角消失了。
顾不得其他,顾云杳抬脚就追了过去,在拐角处猛地停住,竖起耳朵听了听,环佩叮咚之声渐行渐远,她才从拐角走了出去继续跟着。
前面的人走的很缓慢,像是在逛园子一般,可深更半夜逛园子,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你来了。”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那声音醇厚如山寺悠远绵长的钟声,一下一下敲在顾云杳心上。
定王妃深夜出门来见得,竟然是佛光寺那位名扬天下的明心主持,这……
“嗯,来了,久等了,走吧。”倪安芍的声音从黑暗里响了起来,两人似乎牵着手相携往后山走去。
顾云杳那眉头不是紧皱,而是挑的很高,死几个人,没想到能牵出这么大一桩丑闻来,这算不算是买一送一?
抿了抿唇,想着该不该再跟下去,上山的路就那么一条,直溜溜往上,若两人突然回头,以她的身手,连躲的时间都没有。
正迟疑着,顾云杳猛地感觉到身后站着一个人,她的手在身侧紧握,这个时候在这里的会是谁,是敌是友?
不,不对,不是自己人,若是自己人,又怎么会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
猛地后脖子一疼,顾云杳眼前顿时彻底黑了下来。
往左右看了眼,黑衣人弯身把倒在地上的顾云杳扛起来,朝着后山上的小路走去,今夜失算,没想到这小丫头会出来,还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后山是佛光寺禁地,除了本寺的僧人,外客一缕止步。
黑衣人不是僧人,却对后山极为熟悉,顺着小路走到一处后,脚下一转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