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哗然,外间传言极为娴雅端庄的倪家二小姐,没想到竟然也是个骄纵跋扈的,刚才那一巴掌打的不轻,脸上的狠厉之色也寒意森森。
不过,大多数夫人眼中却是惊喜,这么大个热闹都给赶上了,这要是传出去,足够自己在其他夫人面前得意一阵子了。
从倪家大门走出去,躺在玉非寒怀里的顾云杳就装作悠悠转醒,很顺理成章的从玉非寒怀里出来,屈身给人家道个谢啥的。
她心里嘀咕啊,刚才那一番话到底是解围胡说的,还是他真的有这个打算?是为了她手里的璇玑楼,还是许家暗卫可能隐藏的秘密?亦或是那句批命。
不对,她在心里否定了最后一个猜想,她如今只是顾云杳,不是傅云,又怎么会有人把这句批命再联想到她身上。
顾云杳正想着,自门内又出来两人,一个是满脸歉意的倪尚书,一个是身着僧袍的佛光寺主持明心大师。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不过明心大师的脸上就没倪尚书那般Jing彩了。
“唉,老夫教女无方啊,当面冒犯端王殿下,实在是有罪啊。”倪尚书一脸歉意不像是作假,这话说的也是诚心诚意。
只可惜,玉非寒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他淡淡的睨了一眼倪尚书那张愧疚惶恐的老脸,很客气的道,“你的女儿错在出言诋毁本王的准王妃,若倪尚书觉得自己教不好这个女儿,本王不介意找人帮着教一教。”
倪尚书的脸顿时更Jing彩了,诧异的抬头看向端王,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又把目光在四下里看了看,最后才落到相貌有些平庸的顾云杳脸上。
刚才得到消息只说女儿安柔冒犯了端王,惹得端王不悦的拂袖而去,他还以为只是些不大的事,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小事。
他自家就出了一个定王妃,自然知道诋毁王妃是个什么罪责,若是真给坐实宣扬出去,那他这个小女儿就从此与皇室无缘了。
倪尚书思忖片刻,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下官教女无方,自甘承受端王殿下的雷霆之怒,望殿下念及老臣为国为民忠心耿耿的份儿上,能饶了小女无知啊。”
从始至终倪尚书都不打算承认了女儿诋毁王妃之事,若只是冒犯了王爷,那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出口诋毁准王妃,那就要看造化了。
西秦皇室选拔女子的标准就有贤良淑德这一项,且对未及笄的女子又极为严格,若是此事传出去,他的女儿清誉就毁了。
此时此刻,倪尚书还不知道他这女儿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气急败坏的打了自己的侍女,且神色狠厉冷酷,根本没有外间传言的温婉娴雅。
倪尚书正跪得端正,玉非寒已经潇洒利落的转身了,等他上了马车才出声道,“倪尚书这戏不妨明日再演,相信黎京的百姓会听你解释。”
玉非寒这番话不可谓不刻薄,但顾云杳喜欢,眉眼带笑的也上了马车,还冲倪尚书眨了眨眼睛。
直到玉非寒一行人迤逦远走,倪尚书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而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明心这时候开了口,“尚书不妨先弄清楚事实,我想二小姐大概也知道闯了大祸。”
连他都说闯了大祸,倪尚书的心里就更没了底,难道自己这女儿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明心说完就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缓步从尚书府大门前离去。
倪尚书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身,大女儿那般,原本指望二女儿能有些出息,没想到竟在此时出了纰漏。
马车上,顾云杳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又歪着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玉非寒看在眼里就是一言不发,她想问什么他都知道,可他不打算解释。
反正这丫头总归憋不住要问。
“为什么选了我当王妃啊?”顾云杳最终还真是不负众望的问了,跟在马车后面的李良政赶紧竖起耳朵听。
玉非寒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没有为什么,这让顾云杳更好奇了,旁的事也就算了,她也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但这件事关系她的终身,不问清楚怎么能行。
这话像是她这个年龄听到自己被人订了该有的反应,只是内心真实反映却是在想着各种可能,既然刚才否定了第三种,那前两种总归占一样吧。
“本王做事,何须理由?”玉非寒回答的相当简洁霸气,对,堂堂端王做事何须理由,只要他高兴就好。
顾云杳撇撇嘴,默不作声,算算她今年的才十三岁不满十四,皇室宗亲选妃起码要是已经及笄的女子,他有的是机会反悔,她也有的是时间脱身。
回到端王府,还没进门就见从里面冲出来一人,赫然就是肃王玉非萧,他一脸焦急的冲了过来,把还没下车的玉非寒和她一道又推了进去。
坐进马车,玉非萧也不等人问,竹筒倒豆子一般说道,“城西发现一具尸体,从现场看,和死在顾家花园里的李涟儿一模一样,甚至连死时的动作和伤痕都一样。”
玉非萧说着自己心里就一寒,发现那尸体时,曾跟他一道见过李涟儿尸身的属下惊呼见鬼了,他还斥责了人家,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