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对我来说,正妃和侍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若你要阿妧留在身边……那么从今以后,你身边再也不能有其他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宇文璟看着她,眼神逐渐深沉。
夏妧知道,他将来是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不论是作为平衡朝局的手段,还是为了延绵皇嗣的需要,都很可能会需要纳妾封妃。
她现在管他要的,甚至不仅仅是一个可以专房独宠的正妃之位,而是两人之间再无任何人。抛开她作为现代人,一夫一妻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即便她真是个三观歪的不像话的人,这回也的确是有苦衷的啊……
“好!”就在夏妧觉得可能等不到他回应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宇文璟终于沉沉开口了。
“我宇文璟,用这江山起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从今以后绝不会再纳任何人为妾!”
这些话确实有些大逆不道,所以他只能压低嗓音,一字一顿地承诺她。
夏妧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热。她咬咬唇,逼自己冷静下来。
“殿下……”
“叫我玉华吧。”宇文璟温柔地打断她。
“……好。玉华。”夏妧从善如流地改口,莫名觉得这个名字居然还挺顺口。
从今天的事情看来,夏妧已经可以断定,宇文璟就是本书那个“身世坎坷、深谋远虑、运筹帷幄”的男主角。所以有些话,她想是可以告诉他了。
夏妧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接下来所说,可能会太过匪夷所思,但希望你能试着理解。”
宇文璟见她说得郑重,也颔首正色道:“好。阿妧只管说,我都听着。”
第三十五章
第二日清晨,一夜未睡的宇文璟坐在去往皇宫的马车上,心里已经平静了许多。
阿妧说,她有着来自不同时空的记忆,取代了从前的记忆。而且,如果他登基称帝,纳了忠良之后,她便会在这个世上消失。
若非他知道,阿妧从不是个信口雌黄的善妒女子,只怕真的会被她的话气笑。
可她身上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了。除非她一直在说谎,否则这最离谱的说辞,的确能对一切作出解释。
他害怕如果真的如她所说,待他登上帝位之后,为笼络朝臣平衡势力,纳了其他权臣之后,阿妧真的就会死去。
宇文璟在震惊中想了一夜,终于认清了一件事。
时空一说和消失一事,不论是真是假,他都不想接受其他女人。他不愿像父皇那样,连一生独守心爱之人,相伴白首的心愿都无法达成。
所以,不论是多么匪夷所思的理由……
总归阿妧会是他的妻,也会是他今生唯一所爱。
想通了此节,他便不再犹豫。
宇文启昨夜没有睡好。刚刚经历了来自亲生骨rou的背叛,愤怒和痛惜交织,即便是安神汤也无法浇灭他心头的燥郁之火。
这把火,在宇文璟到来的时候,终于发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对宇文璟发火。
“挪用军粮,私调守军,煽风点火,知情不报!宇文璟,朕竟不知,你有如此大的能耐!”
“你以为,朕看不出你那些手段?啊?茂儿是你的亲弟弟!你居然置他于此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你可真是个帝王的好苗子!”
宇文璟昨日便知道,以父皇的才智,不可能还猜不到,宇文茂着急谋反背后全是他的手笔。
虽说今日进宫他已做好了准备,可昨日受伤失血并未得到休养,又苦思冥想了一夜,到底伤了心神。此时听了宇文启诛心之言,他便有些支撑不住,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几乎就要倒下。
他咬了咬牙,勉强稳住身形,撩起长袍双膝跪地道:“父皇,请恕儿臣不告之罪。”
宇文启心痛地看着额头都已冒出冷汗的儿子,颓然坐倒。
良久,他才平复了许多,缓缓开口道:“曾文泰他们,你可有把握?”
宇文璟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回道:“利而诱之,强而避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李后和曾文泰一/党实力尚存,正面迎战难免两败俱伤。既不可取,那便分而攻之。如今成效初显,儿臣以为,余下势力,日后徐徐分化瓦解之便是。”
宇文启听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中悲哀地想道:宇文茂的谋反是他设计激怒而后以逸待劳的又如何,他本就要将江山交到这个儿子手里。如今他的狠厉决绝步步筹谋,不正是自己希望见到的吗,现下为何反过来,苛责他心狠手辣不怜手足呢?
帝王心肠,终究又能容下几分慈悲……
皇帝无声长叹,起身上前扶起儿子,唤人进来赐座奉茶毕,才问道:“你今日来,应当不只是请罪的吧。”
宇文璟热茶入口,方觉得缓过来一些,抿了抿嘴回道:“回父皇,儿臣今日,是来请求父皇赐婚的。请父皇赐儿臣迎娶昨日殿上救下儿臣的女子,阿妧,为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