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陆旭跟着进组,和棠遥开始补拍最重要的几场对手戏。
本来棠遥以为自己和陆旭那场新婚之夜滚床单的戏应该是比较难拍的,荧幕初吻棠遥早没了,但这场荧幕初夜对她来说还是全新的挑战,说不紧张是假的。
可是她现在和陆旭的关系到底不一样,两人对彼此都太过熟悉,以至于邹昱在清完场正式开拍以后,棠遥竟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偌大的景棚里面难得空荡,四周安静到能听见摄像机和镜头运转的声音。
棠遥衣衫半退地靠在陆旭怀中,身下是一片刺眼的艳红,隔着冰丝锦缎喜被,衬出她的雪白凝肌。
她是第一次拍这种激情戏,害羞之余还勉强想着要如何在镜头前展现出妖娆妩媚的姿态。索性陆旭是很好的引导老师,棠遥只将目光锁在他的眼中,就仿佛无师自通一般被打开了性感美艳的锁。
娇滴滴的喘气声从陆旭怀中响起,戏中的陈娇本就是个风尘女,为了目的接近男主,结果事情没办成反倒是搭进去自己一颗心和一条命。
临死前陈娇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乱了心思的?
只怕,就是在洞房花烛夜那一刻吧……
床上铺满了莲子和花生,棠遥俯身躺下去的时候觉得硌得慌,很自然地,她一个翻身抬腿就缠上了陆旭的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似水蛇般柔柔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九爷……”棠遥入戏,媚眼如丝地唤着陆旭戏里的名字,“妾身……难受。”
这句台词本是戏里没有的,棠遥即兴发挥,也不管陆旭接不接都住。
索性陆旭对她更是熟悉,棠遥一个眼神一个挑眉皆在他的掌控之下,半推半就中,芙蓉暖帐里只有情到深处没有男女色yu。
陆旭和棠遥用几近无可挑剔的表演将这场夺人眼球的戏份一气呵成,连一旁盯着显示器的邹昱都兴奋到差点忘记喊“咔”。
戏份结束,棠遥还沉浸在情绪里没出来,被陆旭好生搂在怀中喘着气,邹昱自然也懂,给了陆旭一个眼神以后就招呼摄影师一并出了棚。
棚外万籁俱寂,邹昱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递给了摄影师一支。
微火一闪而过,烟草气息四下弥漫。
摄影师是圈里的老资历了,大名说出去人人都认识,之所以会答应来给邹昱的片子做主镜,一是因为邹家的名声,二是因为邹昱的才气。
两个大男人,刚亲眼目睹了一场活色生香,躁动也是免不了的。不过这会儿抽了几口烟,吹了几下冷风,人就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这个陈娇可以,再出片,我看是稳了!”暮色中,摄影师悠哉地抽了几口烟,脸上笑意渐显,“邹导啊,我怎么瞧着咱们这好像有点因祸得福了呢?”
“有吗?”邹昱的笑意也隐没在暗处,只是那管轻松自在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主要还是您拍的好。”
摄影师掐了烟哈哈一笑,“您可别吹捧我,不过回头我要好好和这个陈娇去打个招呼,我瞧着她可比小赵还要稳,去冲个最佳女配应该没问题。”
可是事情呢,往往物极必反。
要说棠遥和陆旭的对手戏拍得有多顺利,那和赵羽禾的对手戏拍得就有多糟心!
两人最吃重的一场戏是雨中罚跪。
九少nainai从老家来到金陵,本想着和九少爷小别胜新婚,谁知一踏入乔府大院,看到的却是登堂入室的贱妾陈娇。
娇柔美艳的女子宛若一条水蛇横在九少爷的怀中,四下仆人进进出出,他俩却旁若无人白日宣yIn,带着低喘的嬉笑声响彻整个前厅,仿佛是一记一记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风尘仆仆的九少nainai的脸上。
可是少nainai就是少nainai,贱妾就是贱妾,九少nainai要拿捏陈娇,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所以这日,当陈娇失手打翻了少nainai屋里的甜瓷花瓶时,机会便来了。
说起来这天的拍摄也是绝妙,气象显示当天有雷暴预警,午时过后就会开始下雨。
果然,在刮了大半天的狂风后,到了傍晚,骤雨倾下,雨势疯长,摄制组甚至都不用调动水车,现场外景直接可用。
在利索地保护好了所有摄影器材以后,邹昱站在显示器后面大喊了一声“A”。
滂沱的雨中,站在廊下的赵羽禾满脸忿怒,扬起手一巴掌就抽在了棠遥的脸上。
棠遥跪在雨中,眼角却含着春风得意般的媚笑。
“怎么,你不服?”赵羽禾居高临下地看着棠遥,眼里的厌恶显而易见。
“奴家不敢。”棠遥淡淡一笑,低下了头垂了眉眼。
“不敢?”赵羽禾跟着冷笑,“我看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什么是你不敢……”
“Cut!”结果赵羽禾还没把台词说完,邹昱就先喊了停。
雨点如豆子一般砸在棠遥的脸上、身上,邹昱喊停的瞬间,一旁的凌欢也跟着愣了一会儿才举着伞冲了过去。
廊下,赵羽禾也有点懵,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