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认识陶乐时间比较短,你可能未必如你以为的那样了解她,我却不一样。有些事情,我能接受的,你却不一定。不如趁早收手,以后大家交个朋友,多个照应。”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雷先生怕不是没听过吧。”
“听这意思,凌先生是打算跟我各凭本事,公平竞争了?”
凌一弦闻言一哂:“雷先生您好像搞错了。从您劳心费力地想找我开始,天平就已经倾斜到我这边了。”他喝了口咖啡淡淡回道。
……真是个前所未有的劲敌,雷泽青暗忖。大学的时候陶乐也不是没有追求者,即便俩人确立了关系,也还是总有人想着给有主的名花松松土。可是都不曾像今天这个人一般让他感受到强大的威胁。
再加上他的背景……
雷泽青松开咬紧的牙根,故作轻松地笑道:“凌先生好口才。”
“谢谢您的咖啡,我还有工作,失陪了。”凌一弦起身结束了这场没有营养的嘴仗。
师姐六年以来一直单身啊,难道是因为那件事吗?
凌一弦回办公室的路上,只思考了这一个问题。
第十三章 那我们试试吧
南部证券的案子比想象中的还要难打,陶乐必须承认,完胜的可能几乎没有,但也不是毫无突破口,其中两项诉讼请求还是有机会驳回去的。刚刚下了案情研究会议,助理送来了申请回避的合议庭成员名单,陶乐看完一愣。
凌一弦?
凌一弦倒是早就知道了陶乐的案子在自己手上。但这样这段时间自己反而不适合跟她联系了,他甚至怕陶乐一个狠心想出什么歪招来把他给回避了。
凌一弦猜得没错,陶乐还真是动了心思,可是后来想想,自己这格局还是小了。这年头法官一个个的铁面无私着呢。小越儿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这些个来找我说情的,我都笑眯眯的听着,回头就给他记上!”就是这么冷酷就是这么无情。凌一弦这种优秀青年法官,要真是那么容易徇私枉法,那真是丢了母校和自己这个半师的脸。
答辩状交上去没几天,陶乐却收到了意外之喜——对方居然提出和解。天上掉馅儿饼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有,反正没砸着过陶乐。这种三七开容易砸招牌的活儿,如果不是因为李主任介绍的,陶乐一般都是不接的。之前不是没有再三去争取过,但对方占着理儿胜券在握的,根本不理会他们抛出的橄榄枝。陶乐抬头看看窗外,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种情况下和解是好事,南部证券这边没理由拒绝。所以陶乐也乐得过关,勾了几个点让吕铮带着团队跟对方律师去对接。
又过了两天,吕铮来了她办公室,进门就熟门熟路地去咖啡机前自己忙活起来。
“昨天谈得怎么样?”陶乐眼皮都懒得抬,拿出茶叶准备泡茶。
“陶乐,你猜怎么着?”
“有屁快放,卖什么关子。”
“啧,你知道这回人家为什么同意和解吗?”
“嗯?为什么呀?”陶·捧哏儿·乐被迫营业。
“因为你!准确的说,是因为你上头有人儿~”吕铮故意拖长音把戏剧效果拉满。
“我上头有人?”这回陶乐真的有点蒙。第一反应是难道凌一弦作为法官给人家施压了?不能吧,他看上去可不像这种人。
“昂!是信银的老总找了他们!那肯定是老雷去求了上司出面啊!你别装蒜,我可是听小韩说他之前来过你这儿了。”
信银?这么说,真是雷泽青走的路子?
“人家律师那话里酸的哟,柠檬Jing附体了我跟你说。回来的路上,南部证券的人一直跟我说你是他们的福将呢!”吕铮回想起对方律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真是令人同情,都是同行,谁不知道这个案子和解了对人家而言是吃了多大的瘪。
陶乐却高兴不起来。她不想领这个情。
“这老雷够意思啊。我说陶儿,你俩是不是……那个?嗯?”吕铮只知道当年俩人离婚,具体原因陶乐肯定没说,所以他也一直以为就是小两口年轻气盛,可惜了一段好姻缘。
陶乐白了他一眼,给他个眼神自己体会。吕铮自觉是不是说错了话,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自己还是别趟这个浑水,趁着陶乐愣神的功夫,端着咖啡麻利儿地溜了。
法院走廊。
凌一弦背靠在窗台上,皱眉看着不速之客的雷泽青。这人还真是,说好听点是锲而不舍,说难听点就是牛皮糖。可人都来了,不见又显得自己有点儿飘,只好挤出几分钟来应付应付。
“陶乐的案子和解了,凌法官不会失望吧?”
原来是这哥们儿的手笔。凌一弦推了推镜框,“减轻了工作量,我不理解有什么可失望的。”
“其实对凌法官来说,应该是举手之劳吧。可惜啊,您得背着铁面无私的包袱,反而束手束脚了。”
“雷先生有空关心我的包袱,不如想想怎么获得陶乐的谅解吧。毕竟,旧仇未报又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