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室友间相处不合,让雨不觅换个地方睡也不是不行。但此人态度嚣张又恶劣,激得不觅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撸起袖子,怒道:“你不习惯就自己去找地方睡觉,凭什么让你爷爷换。”
“你是谁的爷爷?”
南延希出身高贵,连晦月山家主也给几分薄面,俊眉一拧,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谁让我换地,我就是他爷爷。”雨不觅拧着包袱扔床榻上,双膝一歪,枕着枕头,睡得舒服。
南延希再次拧起她后领,抢拽她出宿舍。
“你这人真是好没道理。”雨不觅挣脱他的手,小脾气也上来了,冷笑道:“我一而再,再而三让你,你是不是当你爷爷没本事啊。”
南延希冷眼看她,不置一词。
雨不觅个头是全班同学最矮的一个,南延希要垂头才能看清她的脸,加之他表情轻蔑,动作粗鲁,浑身散发出拽拽的气息,让雨不觅很想揍他一顿。
“手底下见真章,谁赢了谁就用这个房间,输的滚蛋。”
南延希哼道:“就凭你。”
话音刚落,身体顿时不能动弹,雨不觅收回手,戳了戳他的太阳xue,嘚瑟道:“小样,跟你爷爷我斗,死路一条。”
南延希暗运法力,要冲毁身后被贴的定身符,已经动了真怒。
“你找死。”
雨不觅乃是画符师,此定身符经过她的Jing心改良,变成坚固版定身符,没个三五柱香,南延希根本冲毁不了。
她拍了拍他白嫩的俊脸,此人保养得甚好,后背光滑无瑕疵,脸蛋也是滑溜溜的,像剥了壳的鸡蛋,越摸越上瘾。
“拿开你的脏手。”
南延希气得上牙槽碰撞下牙槽,发出磨牙的声响。
“都成砧板的臭鱼了,还这么嚣张。”
佛说上辈子的五百次回眸才换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雨不觅不知道上辈子怎么会回眸看这种追债的神经病五百次,暗道世风日下,同窗情谊在。连人带包袱一次性丢出房间,再关上大门,懒得跟他啰嗦。
南延希躺在地上,换来无数同窗的怪异眼神,如针芒刺股,气得七窍生烟。他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已经在心里想好凌迟雨不觅的一千种办法,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舍友打架是常事,但昊天城少主被丢出新生宿舍是大事。
清净如晦月山也免除不了腐败与污秽,雨不觅被宿舍长说了一通,又被齐老师教训了一顿。两人都是迂腐之人,坚决不听雨不觅辩驳,一人罚她去打扫新生所有宿舍卫生三天,另一人罚她每日去梅信陵处报到,日日向梅信陵学习做人的品质,兼抄晦月山守则三十遍,写检讨书一万字,保证不再犯这等大错。
当夜,雨不觅吃完饭,到处闲晃消食散步,迎面走来的南延希目露嘲讽。
不觅抬头挺胸,讥讽道:“别得意,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若是齐老师听到这话,你的今日就会无限延长。”
雨不觅被他噎了噎,满肚子火气憋不住,握紧拳头,趁他不备,要砸他下巴。
南延希早有防备,截住她拳头。没想到她个子小,拳头更加小,包裹在掌心里,滑溜溜的,实在不像一个大男人的手。大拇指就着她的手背,如蜻蜓点水般,摸了摸。
不觅浑身一个激灵,收回右手,恼怒道:“你这是作甚。”
她往后退了一步,拢了拢衣襟:“你是不是有病啊!治不好的那种心理疾病。”
南延希拇指擦了擦指腹,瞧她这反应,越发不对劲,心下怪异:“有病的怕是你。”
“你说谁有病呢!”都说晦月山家教甚严,没想到齐老师和宿舍长都看碟下菜,不觅如吃了一只死老鼠,浑身不舒坦。南延希撞上门来,不撒气就对不住自己了,抬脚替他下盘。
南延希抬脚格挡,盯着她白色的靴子。
个子小,手掌小,连脚的尺码也是小小的。
南延希皱紧眉头:“若非知道晦月山弟子不收女身,你这矮子倒是像个女子。”
“你说谁是女子,你羞辱谁呢!”不觅恼羞成怒,又是一拳砸他胸膛。南延希连退三步,越发不觅越发觉得她就是个女子。
苏绯月经过此地,见两人起了争执。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子,但雨不觅是他难得看顺眼的新同学,怎么也该维护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不觅怒道:“问这个变态,居然说我是个女子。”
苏绯月大惊失色:“他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随后将南延希从头看到脚,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毛病,只能锁定他的眼睛,下定论道:“他的眼神不好。”
不觅附和:“对。”
“居然没说我这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是女子,反而说你这个平胸的。”
不觅:“……”
同是平胸人,相煎何太急。
不觅拢了拢胸前衣衫,甚是无语。
南延希更加无语,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