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索林臂弯中感受到的极乐和狂喜已经被扭曲成堵在喉咙深处的某种厌恶感觉。悔恨、失望和伤痛在他心中萌发。但比尔博没有落一滴泪他咬住毯子直到仁慈的睡意打败了他。
“你离我们的住处不远”巴林高兴地解释指着几条通往各处的走廊“而我们可以更经常地照看你因为你就在离我们大部分人不远的拐角处。波佛和欧力听到这消息会很开心的或许你还能去病房看望毕佛、欧音和葛罗音。”比尔博点点头但他无法信任自己去开口说话。他正变得越来越紧张。“在去宝藏大厅接你之前我没时间看一下你的房间不过我想……对了就是那里。”
不幸的是他们正远离奇力菲力长眠的那一翼比尔博被迫放弃跑去拿回戒指的念头。他叹了口气然后花了些时间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到达孤山的另一层。
“我不明白索林为何搞那么神秘”巴林说着。“就连德瓦林都不知晓他的意图而那可很说明问题因为我顽固的弟弟大概是最后那个还在抗议偷山之心那事让国王的尊严受辱”巴林摇着头嘀咕道。“不过索林抱持着神神秘秘的本性。在我们流亡后这天性更是在他心里日长夜大而我一直认为这是他的骄傲在悲伤与失败的重压下自然演变出的结果。这对一名战士来说是极佳的品质但我说不准对一名国王来说这是否是好事。”
巴林推开门先于比尔博走了进去。
墙壁铺着抛光木板棕红色的木材给房间带来与孤山和它的石墙相比异乎寻常的温暖氛围。窗户意料之中的缺席十分令人厌恶但墙上架好了油灯来照亮整间屋子同时空间相当宽敞差不多与比尔博袋底洞的画室相当但天花板更高。
这个词就在比尔博的唇边他不得不勉力迫使自己别大声说出来。巴林很快站到他身旁他能轻易猜到矮人咧嘴微笑。
那真漂亮(lovely)。
“好了我想是时候去你新的住所啦小家伙”矮人宣布比尔博看着巴林如此关心自己的福祉又是如此满意于索林对待此事的行为心中便因为意外袭来的柔情而酸楚。想到巴林将会如何失望令比尔博愈发痛苦。“他委派我来安排事宜令你过得舒适”巴林又说道。
国王脸上羞愧的表情他离开了比尔博对他俩之间发生的事情没说过一个字。索林试图温柔体贴令比尔博最为动摇——他厌恶这可能给予他希冀、希冀那些无望之事的触碰。在索林拒绝他的爱抚时不是已经表明了这一点么当他在冰冷的大殿中占有他在他依然是阶下囚时占有他不是已经表明这点了吗事后比尔博收好散落各处的衣物清理自己在擦去大腿上国王留下的精液痕迹时咬紧牙关。
显然比尔博不曾希望自己被关到孤山深处某间可怕潮湿的地牢只与恶心的蜘蛛作伴——在密林他已经碰到对哈比人来说一辈子份额的蜘蛛了。在他与巴林来到伊鲁博更高些的楼层时他曾允许自己抱持希望他想象自己有一间像样的房间和一张像样的床会如何。他本希望能有一间整洁简朴的石头房间铺着柔软的床单放着一只木头浴盆。
“好吧‘舒适’不是他的原话”矮人坦陈“但他的行为鼓动了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说服他让你去露台上呼吸新鲜空气对你有好处索林不可能那么无情去拒绝……”
“马哈儿”这是巴林全部的话。随后他走出房间和善的脸上带着最怪异的神色。
新的监狱比尔博提醒自己。没有理由去否认他住所的真正性质。
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得到的比他指望的多太多。
“让我们走吧拜托”哈比人打断他因为巴林依旧认为山下国王有善心而受伤。
地上铺着毯子红棕与乳白色相间比尔博双脚踩上去感到非常柔软在那么多天踩在金币上后这感觉简直绝伦。还有一座用蓝、绿、金三色瓷砖砌成的小壁炉——里面已经烧着火屋子因为温暖宜人空气中弥漫着木头与花草的美妙气味。
巴林朝几个矮人比划让他们拿上比尔博的东西。随后他们离开大殿哈比人想起上次他能够离开此地的情形而微微发抖——当时他去墓室吊唁奇力菲力。以及遗失了他的戒指。他不知道假如自己手中还有戒指的话事情会否大不相同然后他自责没有更努力地去寻回戒指。我在想什么那答案——一个名字——在他舌尖发烫。
他俩站在一扇门前。那看上去非常厚重就像伊鲁博所有的门一样但走廊被火把照得通亮周围的环境也透着干净整洁。帮比尔博拿行李的矮人们已经离开就在巴林不耐烦地寻找新房间时。
比尔博对山下国王的神秘本性有料可说但他没说话——继续打包他没几件的衣物。
精挑细选的家具与房间其余装饰相得益彰。在火炉旁有一张
打包完毕后巴林拍拍他肩膀。
比尔博皱起眉但还是任巴林把他轻轻推过门槛。
假如这屋子铺满金银床上堆满珠宝那会极其可笑又恼人但比尔博能应付得来。很明显他绝对不该低估国王的阴谋诡计。
现在他甚至都不恐惧这突如其来的搬迁。他只觉得冰冷。
“我的舒适”比尔博问无法不显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