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先皇刚刚逝去的理由,说要为其戴孝三年不纳妃,殿中一片哗然。
??“这……”温英卓起身,“陛下一片孝心得天独厚,可东宫倘若一直无主,民心怕是难以安定……”
??慕襄挥挥手:“此事先就这么定下,日后再议。”
??他对温香软玉毫无兴致,甚至隐隐排斥着纳妃立后这事。可若真要深想,却又寻不着源头。
??口中甜香四散,慕襄莫名有些头晕,他站起身:“诸位爱卿随意,孤先撤了。”
??约莫是太久没有饮酒,当下竟如此不胜酒力。
??师禾抬眸,看着慕襄的背影顿了少许。
??慕襄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尚喜就跟在他身后。
??路上突闻铃铛的声响,慕襄寻声望去,一名黄衣女子坐在池塘边,伸出脚丫子在水中荡啊荡……
??他淡淡瞥过,全然忽视了对方的存在继续向前。
??可身后却响起一道惊呼,那位黄衣女子连忙站起来,跪在草丛边:“陛下请莫见怪,臣女以为此处无人,便……”
??慕襄捏捏眉心,随后转身:“你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
??黄衣女子面容姣好,眼神看起来颇为天真烂漫,此刻却承装着淡淡惶恐:“臣女知……只是臣女第一次入宫,见如此盛景一时迷了眼……”
??今日新皇登基大摆宴席,自然不可能独独邀请朝臣,朝臣家属乃至女眷都有入宫品尝佳肴的机会。
??也会有很多名门借机让家中小辈互相认识,哪怕只是两席之间遥遥相望,说不得也能有成全一段良缘的机会。
??慕襄笑了,一时间竟让对方看呆了。
??慕襄容颜本就绝色,虽然他的母后和父皇都非良人,可两人容貌上却都是无话可说,慕襄便是把他们容貌上的最出色的部分都集合在了一起。
??倘若慕襄为女儿身,平日不以病弱示人,再去除眉眼间的淡淡Yin鸷,那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怕就不是温家小女温英软的名头了。
??他突然收住笑意,眉眼极其冷漠:“江家教养也不过如此,在陌生之地展脚露足,也不怕辱了闺秀之名。”
??此女正是江城的侄女江舒岸,虽比不上温英软明艳动人,但也算得灵动娇软。
??只可惜,慕襄不吃这一套。
??江舒岸有些慌,没想到事态没按照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发展。
??“陛下,臣女无意……”
??慕襄眼中多了几分不耐,眩晕感越来越强烈不说,体内还冒出了一股热意。
??“既然你如此喜欢这皇城,那便多留会儿吧。”慕襄冷声对尚喜吩咐道,“将她鞋袜带走,罚跪一个时辰。”
??江舒岸脸色一白:“陛下,臣女知错!还请陛下——”
??都不想听他说完话,慕襄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尚喜悠悠一叹:“姑娘,陛下最不喜别人在他面前耍小心思,你何苦呢?”
??连尚喜都能看出江舒岸是故意在此地等候慕襄的经过,慕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尚喜命人拿走了江舒岸的鞋袜:“今日风大,姑娘可要护着脚,一个时辰奴才自会派人将鞋袜送回。”
??江舒岸脸上闪过几丝屈辱,转而便是浓浓的慌乱。
??一个还未成婚的女子,被陌生男子看了脚,对方不仅对她毫无兴趣,更以手中权力罚她跪一时辰。
??也就是说,一个时辰内,任何一个经过此地的男人都可能看到她的脚,过往的太监和侍卫,今日前来参宴的朝臣……
??说不得明日她的事就会传遍全京城,作为女儿家私密的位置被那么多人看了去,她以后想要嫁个门当户对的夫君都难,等于后半辈子全毁了。
??她的眼中尽是绝望悲痛,由于想着穿一身比较勾人的服饰来刺激新皇,于是无论她怎么蜷缩,身上的外袍都不足以完全遮盖住腿脚。
??——
??“叫御医!”此刻的慕襄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喝的酒出了问题,从腹中热度来看像是春药,但从他浑身都泛着冷汗的迹象来看又不太像。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身体忽冷忽热,头痛欲裂。
??忽而,一只微凉的手触上了他的手腕,慕襄下意识贴了上去,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一顿。
??可因为对方周身熟悉的冷冽气息让他心安,对方的怀抱是温热的,刚好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可对方的手又是冰凉一片,慰藉他胸腹的热意又不足以。
??慕襄被人推了下,他不满地皱了眉头,又追着贴了上去,大脑一片混沌。
??他不舒服地动着,耳边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地叫着,声音断断续续。
??“合欢散……体弱……”
??“伤害很大……”
??“可能是江尚书……”
??慕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