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眼底深了深, 弯腰把手掌放在她的后脑扶她坐起来:“喝多了当然难受, 出去吹吹风试试。”
阮茗伽坐起来, 眼睛都没怎么睁开,蹬蹬腿:“我不想穿鞋了,太紧了。”
江沉惊奇于她醉酒后的另一面,也乐得自己被她这样依赖。
但是脱鞋……
“不是要出去吹风脱了鞋你怎么出去”
阮茗伽理所当然:“你背我啊。”
江沉感觉胸膛里热了一下,他注视着阮茗伽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的全部反应都纳入眼底:“你知道我是谁吗?”
阮茗伽朝他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笑容,令对方呼吸不稳:“江沉,你不是江沉嘛?”
江沉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感觉这些天压在他心上让他喘不过气的石头被搬开,他没刻意压下上扬的嘴角,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语气诱哄:“对,我是江沉,我背你出去,不过现在包厢里全都是人,你要让我现在就背你出去还是等到门口再背你”
也许是由于醉酒的原因,阮茗伽的反应比平常慢了一些,她微微蹙着眉,不知道想到什么,想要自己下地走:“我先自己走,自己走。”
江沉点点头,他不介意阮茗伽避嫌,毕竟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还没捅破,他不知道阮茗伽是什么想法,但结果还没有确定之前,他不想预支快乐。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玩闹的众人出了包厢,悄然无声。
一出包厢门,阮茗伽立刻伸出手,像是索求拥抱一样。
江沉在她手臂下面托了一下,好笑地问:“不脱鞋了”
阮茗伽闻言放下手,江沉居然从她的动作里看出了几分乖巧。
她的脚在踢踏了两下,回答:“脱!”
阮茗伽缓慢又呆滞地微微仰头,盯着他看。
这样柔软的目光,江沉平常可从没见过,他感觉自己半颗心都化了,他伸出手拂了拂她额边的发丝,然后蹲下身把她的鞋脱下来拎在手里。
江沉转过身,阮茗伽只是稍微迟钝了几秒,还是意会上了江沉的背,两只手臂松松环着他。
江沉站直,背着她往前走,没过一会儿,他的身体忽然一僵,瞳孔骤缩,整个人像是定住了一样。
——阮茗伽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了。
她的身体很软,背着她本身就很考验江沉的自制力,偏偏这个姿势更加亲密,江沉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每一次绵长的呼气和吸气。
还有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橄榄味,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
江沉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了滚,眼底一片幽深,他用尽了自制力才看似沉稳地踩上下一层台阶。
果然,阮茗伽这个人一出现,连名字都是专降他的。
出了大门,一阵凉爽的微风徐徐吹过,江沉叫了她一声:“阮茗伽阮茗伽”
阮茗伽嘴唇微动,含糊地唔了声,像是刚刚转醒。
她眨了眨眼,又打了个哈欠,才注意到自己在哪儿。
外面的风不算冷,吹过她的头发时带走薄汗,吹得她舒服地眯了眯眼,像只猫一样。
阮茗伽把下巴磕在劳动力的肩膀上,声音有点闷:“江沉。”
江沉稍稍歪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阮茗伽控诉:“你骗我,我出来了也没觉得不难受啊。”
江沉问:“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头晕,胸也疼。”
喝酒的人头晕是正常的,没什么奇怪,至于胸疼……
江沉怔住,甚至有那么几秒,他觉得自己刚刚出现了幻觉:“你刚刚说……哪里疼”
阮茗伽不说了,她就只是不舒服地哼哼。
江沉把她放在路边的座椅上坐下,脱下外套把她裹起来,顺便把帽子一把兜了下来,瞬间挡住了一大半被风吹的面积,只有脸上一块能感受到风的吹拂。
“这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江沉关切。
“唔……”阮茗伽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偷懒一样往旁边人的肩膀上一靠,大大减少了自己的支撑力度。
起初江沉身体僵了一下,但是等他低头看见阮茗伽茫然缓慢的表情就暗道自己想多了,她现在醉着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虽然这么想着,江沉还是没忍住心上的痒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你怎么这么懒”
阮茗伽含糊地唔了声,脑袋在他的肩上来回蹭了蹭,像只小nai猫一样,江沉扶着她的肩膀以免她掉下去,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在逐渐绷直,阮茗伽这个人就一直在他的这根线上反复横跳,来回越界,偏偏江沉拿她没什么,担心自己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情,他连忙把对方扣住,压着坐下来。
“别动,乖。”江沉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他的话,阮茗伽还真不再乱动了,她靠着座椅,眼皮没多久就缓缓沉下来,脑袋一歪,差点往一边倒去,幸好江沉及时伸手托住,阮茗伽没醒,就这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