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间还是要留下些看得着的东西心里踏实些。
自上次周悠靖提出给俩人拍照的事情,已经过了俩月多。
贺可祁跟厉年把这事儿基本忘的差不多了。
周悠靖在微信上打语音通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巧克力店进行对另一对情侣关系的拉扯赛。
厉年看着坐在面前怄气的贺汪隅跟佟昼,只觉恼火,怕控制不住丢手机的动作,于是进了休息室跟人交流。
贺可祁在店内沙发上看着从眼前晃过的大长腿,满屏幕的ye体,都是他为厉老板流下的口水。
他移回目光,敲敲桌子。不等对面儿俩人吱声,他就点点外头,示意别在这儿占用资源,吵架出去吵。
贺汪隅皱皱眉,装作没看见。顺势往右靠了靠,想通过不经意的撒娇吸引佟昼注意。
佟老师正气凛然的表示,男男授受不亲。尤其是人模狗样的染棕色头发的男大学生,别踏马靠近!
这隐形的拉锯战苦的可是看腻这场景的旁观者。
谷丹跟裴佩也表示不想接待他们,每回闹矛盾都要到厉年店里坐上几小时。等时间到了,俩人也和好了。
这是干嘛呀,这不纯属找骂吗,这不是。
贺可祁看看手表,算下来这回的情侣间的小把戏已经过了俩小时多,也差不多了。终于结束这炼狱般的痛苦了。
正想着要进去找厉年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他拿出来盯了一会儿,这无来源的陌生号码不足为奇,毕竟做生意难免要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
但这通电话,他觉得不该接。
不该不是不能,不能代表不了不想。
成年人的任性,总是能被局限。
接通电话,他没有发声。
敲敲手机后壳,明显的疑问与渐出的耐心不足通通被他展现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似是不觉,在第十五秒的时候开了口。
果不其然,这通电话真的不该接,会影响心情。
贺可祁不知道自上次见面后厉和风愈发暴躁的情绪,当然,他也不想了解。
就像此时,在电话那头哆哆嗦嗦爆发的男人,牙齿碰撞的声音与强烈震动的电流声,通通让贺可祁去唾弃。
一个只懂得释放欲望,不承担后果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资格来谈论自己所压抑的规则。
他的规则,不是全世界需要遵循的。
同样,全世界都包容不了他所倾泄的污浊物。
他还在电话那头说着。
所有话语包含成一句话:需要贺可祁与厉年分手。
“可祈,我儿子是男人。别害他了,他是要去造福女人的。”
“造大爷屁。厉先生,别拿你自己的观点拿捏了男性,又抹黑了女性。这世界,没有特定的性别高尚论,你说的,你所研究的在你认为是正确的,但仅限于你自己。你不是喜欢网络吗?把你这个观点发到网络上,看能不能撕掉你一层皮。”
厉和风彻底崩溃。一直主持这个观点的他自去年被市政府人员拉下来后,萎靡不振。
每天在家里开直播,想通过网络传播这个被一直否决的观点,他想,男性应处于社会最高端,行走于道路上应受到敬仰。
但令他奇怪的是,无人观看直播,也无人认同他。
再次见到厉年的他,如获珍宝。他想,将厉年留在自己身边,支持自己的观点,多生几个孩子,特别是男孩儿。
可大失所望,他彻底崩塌,情形如之所出,进退维谷。
一生的认知,毁于旦夕。
“要怎么样才能分手,跟我儿子分手!!”
贺可祁捏捏眉心,彻底瘫在沙发上,他放弃般的喃喃:“他不是你儿子,没有实质关系,我再说一次。你从厉年两岁以后就抛弃他们,随后有了新家庭。对等待你近二十年的妻子提出离婚。在道德与法治的观点上,你都占不了优势。再来烦他,给我把刀我就能捅着你。惜点儿命,厉先生。还有,向比你经济条件好的前妻进行钱财诈骗的行为,别踏马忘了。我们不是善茬,想找事儿,我就拿刀奉陪。”
他所有的话语,都是在向厉和风宣告,别靠近厉年。
电话终于挂断,他闭着眼睛听见贺汪隅的声音响起。
睁开眼看见佟昼二人露出担忧神情。
贺可祁自然的跳过话题:“和好了?”
“啊?啊…!唉!可祈哥。”
贺可祁抬起手摆了摆,示意别问,没事儿,都好。
“和好了就快回去,占用我们资源也不收费了,麻溜儿走。”
贺汪隅见势也愣了愣,然后眼疾手快的把佟昼按进自己怀里,在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把佟昼哄的跟他走了。
贺可祁乐的清净,他站起来走向休息室门口儿,犹豫的敲敲门。
声音刚落,厉年就开了门。
左手指指手机,带着笑无奈的对着贺可祁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