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当他继续想说点儿什么时,贺可祁就把电话给挂了,他控制不住的骂了一声。
右手揉了揉头发,刘海垂下来把眼间的破碎感遮挡住。
“哥哥,你跟媳妇儿吵架了?”
方长官一语道破事件,贺汪隅啧了一声,“等你干爸他俩回来,我就走了,明天也不来看你。”
方长官无所谓的摆摆小手儿,“明天我就回家了,那正好你别回来了。”
没等贺汪隅接话,他就拍打着小脚大喊:“我要拉粑粑,给我擦屁股。”
贺汪隅被噎的无话,只能捂着鼻子把方骞承送去厕所。
于是厉年与贺可祁回来后看到的就是,崩溃的年轻小伙儿,没有了朝气,满脸屎色。
贺汪隅正在厕所痛苦的给方骞承清理残留,他抬起头看到贺可祁,摆摆手,“别进来,马上好了。”
方长官开心的蹦出去,蹿到贺可祁怀里,听着贺可祁的各种健康询问。
房间里留着无声对峙的两个青年,厉年主动开口。
“佟昼不会做不礼貌的事儿,除非其他人有错。”
贺汪隅沉默的眨眼,侧脸投下光影,“我没碰他。那个,”他抬起头,不自然的点点厉年,“那个…哥,我没碰他,舍不得碰。”
厉年扯起嘴角,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贺汪隅没话说了,他转个身对上正盯着他的四只眼睛,贺可祁跟方长官直直的盯着他,像是质疑,你小子还能做人了?
“嘿,啥眼神儿?”
贺可祁摇摇头,他拍拍方骞承,让他接话。
“来,我给汪隅哥顺顺。从十六岁就谈媳妇儿,到现在21岁,一个媳妇儿没谈进手里。”
厉年听到后,奖励的走过去拍拍他,“懂得真多。”
方骞承眨眨眼,“慕慕姐教我的,这句话我学了三天呢。”
贺汪隅彻底败了,他直视贺可祁,“小叔,今晚不回去了。”
不等这场景严肃起来,对面儿仨人一起开口:“你回过家吗?”
得,纯情大学生说不过一家三口,灰溜溜的去找自己媳妇儿了,争取能谈进家里头。
贺汪隅走后,房间里又闹了一阵儿后,方骞承就被哄睡着了。
厉年躺在他旁边儿,精力马上耗尽。贺可祁点点他眼角,示意乖乖睡吧。
躺在床上的一大一小,占据贺可祁的整个世界。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注视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厉年猛然醒了过来。
他小心的起身寻找贺可祁,在门外的阳台上听到了细微的咳嗽声,就毫不犹豫的去寻找。
小心的带上门后,没等转身就被贺可祁搂了个满怀。
他仰起头迎接贺可祁凑过来的唇,因为凌晨的寂静,水声被刻意放大,传入耳中像合奏的原创音乐。
厉年这才转过身,扶住贺可祁的腰掐了掐,“小叔,你真神。”
疲累的贺可祁随着本能附和他:“说说。”说说,他怎么神了?
“把我勾的又硬了。”
满嘴跑黄色的小火车,贺可祁的精力被打开了,他低沉的趴在厉年耳边笑。
“厉年,店再等一个星期就弄好了,等开业一星期后,去看公演?”
厉年知道贺可祁一直想着自己,但不敢想居然占据了这么多。
从认识到现在,他的时间与空间被塞满了。他想将空气与水源再注入多一些,让贺可祁也能在自己这儿安稳的住下。
他拍拍贺可祁的大腿,“去。小叔,你想做多大的事儿?”
贺可祁没有思考,立即回答了他:“不是所有人都是想干点儿大事,我就不想。
我想,为小家,为社会,为国,干点儿小事。”
厉年听他继续表达,眼前的黑天被披上了白衣,镶着的闪光,反射出银河绸缎,今夜,因为贺可祁的存在,美极了。
“小叔,我想为你,做点儿小事。”
在他认为,他能为贺可祁做的不及他自己本身光芒的万分之一。但,自己再为他添上一点儿,能更好看。
贺可祁没有挑明他的惊喜,他知道厉年一直挂着自己。
突然的沉默带来的不是情绪上的空虚,他们无言相拥。
这里是生死互相奔走的地界,医院的新生与离别通过无限的空气外层回荡在他们耳边。
厉年猜,重症监护室内的人会不会有人动了动指尖,惊醒了沉睡的噎鸣神仙,打开时间通道让他们重新享受一遍往来的快乐。
如果,可以延续呼吸,希望眷顾的第一个场所是这里,是医院。
他想说点儿什么,比如说问一下生命的尽头在哪个季节。
“小叔,死在哪个季节最好?”
突然的声音惊醒了即将闭眼的贺可祁,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虽然刚刚意识模糊,但厉年的话回荡在耳边,他抓的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