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开口,放低的声音隐藏了焦灼。
厉年张张口,最终放弃。
贺可祁以为他不想说,便也不尴尬的略过话题。
但其实厉年想说,等你。
在等你,小叔。
“古希腊提出的四大元素说。知道吧。你说,你是什么?”贺可祁抽了两口就塞进了厉年口中,他看着被夹在薄唇的烟嘴,觉得诱人。
“我,不是什么。”厉年抽了两口,呼出一口气。“但,我想是水。”
“水?”
“嗯。”水,没错,就是水。
“你呢,小叔。”
贺可祁听到他终于叫自己,干脆坐了下来,也扶着厉年慢慢儿的坐在地上。
“你是水,我就火吧。”
厉年把头藏在胳膊里,低沉的笑,不知道是哪儿点着了笑穴。
贺可祁看他突然笑,反而更加焦虑。
“小叔,你喜欢下雨吗?”
“嗯?”抬手准备摸他头发的贺可祁顿了顿,随即跟着他回答。
贺可祁点了点头。
然后想开口告诉他今晚可能会下雨。
“那我给你下场雨。”
贺可祁皱皱眉毛,以为他是要变魔术,想开口夸夸,鼓励他。
但真被厉年的魔术惊到了,措不及防。
厉年,哭,不,流泪了。
贺可祁被巨大的闪电劈的脑浆混乱。哭了?哭了?不,这是流泪。
但,也不该,也不能。
厉年不能流泪。虽然人人都有情绪,但可以是其他的,唯独只有这项,厉年不能有。
贺可祁被砸的嘴角发麻,想叹一口气,或者咒骂一声。
但通通迟了。
厉年落了几滴泪后,就挤到他怀里,咳了两声,淡定的说“这是魔术。”
真像是魔术,一瞬即逝。
但被贺可祁放慢倍速保存了下来。
雨,这东西,他从此都不愿意接触了。
他伸出手环住小豹子,“要抱吗?”问完以后又后悔。现在的情况厉年会以为自己在让他被迫柔弱,但来不及收回。
他打算做点儿什么掩饰刚才的失误,被厉年圆了回来。
小豹子蹭蹭脑袋,埋在锁骨处闷闷的说“嗯。要。小叔。”
他稳当的抱起厉年,夸张的笑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承诺,“带孩子回家。”
虽说空间极大,但两人所处的,立锥之地,与世界划分为二。
但好在,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家。
迷茫在五彩灯光里的任玉玺满脑子问号?
他大力的戳键盘,“我踏马喝酒了!我踏马!滚,啊呸,别理我,贺儿!”
毫无力量的宣告,自然无用。
被忽略的电灯泡顶着月光灰溜溜的叫了滴滴。
但背光的地方,他扯起了嘴角。
贺儿,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