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不早了，”许向弋没心没肺地决定抛下朋友，“一会儿我去结账，给你们包个夜。”
韩骁瞥一眼正在屏幕前嘶吼的汪皓与张依岚，“女朋友催你了？”
许向弋含混地答了个“是”，却见韩骁神秘兮兮地给他塞了个小盒子。
“还是哥哥贴心吧，选了最实用的礼物。款式、味道、尺寸，一应俱全。”韩骁拍了拍许向弋的肩膀，“去吧，享受你的后半夜。”
许向弋从那简陋的包装纸缝隙间看清楚了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脸瞬间红了个通透。
***
许向弋到家时已经过了零点。客厅灯开着，白玊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大概已经洗过澡，穿着睡衣，身上只搭了条薄毯，整个人蜷缩着，光脚露在外面。他轻手轻脚地半跪在沙发前面，本想把她抱回床上睡，可他刚碰到，她就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拉着他说生日快乐。
“还是想亲口跟你说一声，希望不会太迟。”白玊没有完全清醒，枕着手臂起不了身，“我买了块小蛋糕，草莓味的。”
许向弋挡住了身后墙上的已经快到凌晨一点的壁钟，“嗯，我一会儿就吃。”
“张依岚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没来得及给你买礼物。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东西不止一件，怎么办？”
“我可以答应你三个愿望。只要我能做到。”
“都能做到吗？”
“嗯，你别提太过分的就行。要我帮你去摘天上的星星有点困难。”
“我保证你都能做到，也……不过分。”
“嗯。”
“第一，我想让你答应我，让我抱你去床上吧，时间不早了，快睡觉。”
“我自己能走……你不要浪费愿望在我身上呀。”
“不浪费，刚才还说答应我的愿望呢，怎么立刻就食言。”
“唔。”
双臂绕过她的后颈和腿弯，把人轻松抱起来。许向弋抱稳了白玊，起身往卧室走，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至于我的第二个愿望呢，对你来说有点难。”
“什么呀？”
“你可不可以……”
“嗯？”
许向弋俯身，稳稳地把她放在床上，却仍然维持着撑着床板的姿势，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他微微侧过脸，正对上她的视线。
白玊清醒了一些，紧张到下意识舔着干裂起壳的嘴唇。
许向弋等了一会儿，目光开始游移，瞥见床头的闹钟，仓促地挤出一点笑容：“已经是是新的一天了，你不用……”
白玊面孔上的羞赧为他的落寞所动，顷刻之间溃散了。她及时抓住了他已然退缩的手，“零点已经过了，但……魔法没有消失。”她抓得有些急切，手掌是温热的，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汗，手指却意外地冰凉，“我的话还作数的，我答应你。”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许向弋问。
她的心脏跳得很厉害，嘴角却像是花朵绽开的慢镜头一样，缓缓露出一个熨帖的微笑。她的声线一如既往地温柔，“我知道的。”
许向弋坐在床沿，感觉自己沉浸在巨大的不真切之中，想要离她更近一点。原本撑着床板的手抚上她的颌骨，掌心和四指贴在她的颈侧，拇指慢慢地扫过她的脸颊，按在她的唇间，摩挲了一下。
那两片略微干燥的嘴唇颤了颤，分开一道缝隙。白玊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蓦然袭近的他堵在喉头。他浅尝辄止般在她的唇上碰了一下，停在距她毫厘之间的位置，鼻尖时而相触，能感受到她愈发急促紊乱的呼吸。
许向弋凝视着她的眼睛，恰好捕获了她瞳孔中一闪而过的挣扎与留恋。于是他心满意足地在她鼻尖蹭了蹭，明目张胆地贪恋她的纵容：“我还想亲。”
静默只持续了一瞬，回应他的是一声细若蚊呐的“嗯”。
许向弋侧坐在床沿，手掌托住白玊的后脑勺，抵着她的鼻尖与侧颊，耐心地给她适应呼吸频次的时间。他眷恋而深情地吻，不知疲倦地吻，处处吻。
“我喜欢你，白玊。”许向弋贴着她的唇说，“不是小孩对糖果玩具的喜欢。作为一名成年的男性，我喜欢作为女性的你。我爱你，想要占有你，想一直吻你，拥抱你，想跟你……”
他像是生怕她不相信不理解似的，一遍遍地对她诉说。
白玊没有一点儿的不耐烦，轻柔而又脆弱地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我也喜欢你。”
她穿着宽松的长袖睡衣，抬手时袖口退后了一截，露出左手腕的一圈红绳。许向弋别过脸，用嘴唇触碰她的手腕，她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捉住，印在唇边。敏感的唇部肌肤察觉到一丝异样，他将她的手腕捧到面前，只有一瞥，眼角一下子红了。
许向弋不忍心多看一眼，想说的话哽在喉头。他似乎明白了她即使在家也总是身着长袖的原因，也仿佛知晓了她一次次推开自己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