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月不是第一次与他共乘,可以前都是被迫,这次与以往不同,在他怀中,她感受到难得的心安。
汤若松也察觉到她今日与平常不同,好像并没有那般排斥他,他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微笑,骑马的速度也放快起来。
一行人出了西直门,往西北方向骑去,赶去西山一带狩猎。
康庆帝比他们早到一刻钟,他穿着一身黄色罩甲,身旁跟着一位年轻小将,长得十分清秀,不知是谁家儿郎。
龚谢之和林银山也早就到了,他们都站穿着便于骑射的服装,站在康庆帝身后,对汤若松挤眉弄眼地偷笑。
汤若松故作不见,领着洺月和江芦霜上前拜见,康庆帝挥手让她们免礼,笑着问汤若松道:“哪位是你未来妻子啊?”
汤若松用眼神瞟了瞟洺月,将她带上半步,“这就是微臣的未婚妻。”
康庆帝随意地打量两眼,含笑道:“果然是位我见犹怜的美貌佳人,跟盛之你十分般配。”
说完又望向江芦霜问道:“这就是江参将的女儿吧?跟你父亲挺像,还真有女中豪杰的气度。”
江芦霜得了天子夸赞,不由喜滋滋地回道:“多谢皇上夸奖。”
如此爽言爽语逗乐了康庆帝,他不由看向身边的那位年轻小将,给其他人介绍道:“这是于将军的小儿子于兴平,刚来左军都督府任职,朕今日特地让他来作陪。”
双方见了礼,于兴平见到有两位姑娘在,不禁有些腼腆,拱手行礼之后,便退在了康庆帝身后,汤若松与他点头示意,两人虽是首次见面,但都早已听说过对方。
于兴平虽是于将军的小儿子,却得其父严格教导,之前一直镇守东南沿海一带,这次是被康庆帝特地招进京城任职。
“盛之,朕先跑马溜一圈,松快松快身子,你陪着左姑娘在附近转转,她应是第一来。”康庆帝拍了拍汤若松的肩头,瞥眼见江芦霜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一动,挥了挥马鞭子,“江姑娘若是有兴致,跟朕和几位公子一起去骑马,怎样?”
江芦霜兴奋得连连点头,她自进京后,一直住在永威伯府里,处处要讲规矩,早就憋闷得不行,能去跑马当然不会拒绝。
“月妹妹,我没法教你骑马啦,就让汤大哥好好教你吧!”她推了推洺月,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康庆帝翻身上马,于兴平、江芦霜等人都跟着他向远处骑去,这片猎场离山还有一小段距离,地势平坦,正适合跑马骑射。
等他们走了,汤若松让一边的侍卫牵来一匹棕色矮马,对着洺月道:“爷亲自教你,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洺月倒是不惧怕马匹,可毕竟没有独自骑过,还是有些畏惧,不由有些犹豫。
汤若松看穿她的心思,好笑地清咳一声,凑到她耳边道:“放心,爷给你牵着缰绳,若是跌下来,爷给你当垫脚还不行?”
洺月见他大庭广众之下也没个正经,羞恼地白他一眼,大着胆子走到马边,先摸了摸矮马的鬃毛,与它交流交流感情。
汤若松给她讲了讲骑马的要点,扶着她踩上马磴子,等她坐在马鞍上,他牵着缰绳先慢慢走起来,让她适应骑马的节奏。
洺月坐在马上,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会心一笑。
不知为什么,以前对着他,总是心不甘情不愿,总觉得她是被迫陪在他身边;可是自从知道他就是小木马的主人,如今再看他就顺眼了许多,内心还有丝丝甜蜜的感觉。
中午就在行宫用饭,这个行宫不大,一般用作避暑之用,但是历任皇帝真正过来住的寥寥可数,因此一切陈设都比较古朴。
吃食也比较简单,每人桌前荤素各两样,因着下午要打猎,就没有上酒。
“今晚上打来猎物,我们吃烧烤,再来几壶烧刀子,好好地爽一场。”康庆帝神采飞扬地对着在座的人,说得豪气干云。
其他人纷纷附和,江芦霜和洺月坐在最下手,闻言也是相视一笑。
用过饭,饮了茶,太监们递来弓箭,一众人先后上马。
“盛之,你今日照应着左姑娘和江姑娘就好,不用顾着朕。”康庆帝一眼看出洺月刚刚学骑马,不可能跟得上他们,索性留他在后面慢些走。
“那皇上一路小心。”汤若松给林银山使了个眼色,让他多留意康庆帝的安全。
林银山心领神会地颔首,他与龚谢之不同,从小喜欢习练武艺,为人也比其他那些纨绔子弟要持重些,识得轻重。
康庆帝朝汤若松摆摆手,打马走了,其他人都赶紧跟了上去。
“汤大哥,你今天打算打些什么,也让月妹妹晚上尝尝鲜?”江芦霜看没了外人,开始打趣他们。
汤若松其实挺欣赏江芦霜这种性格的女人,而且在婚事不成之后,她又能不过多纠缠,实在难得。
“打头鹿,给你们俩个开开荤,怎么样?”他眉毛向上一挑,颇为自信地说道。
“那就太好了。”江芦霜跟洺月挤挤眼睛,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