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兴致极佳的抬头看着天边一轮满月,嘴上漾起笑意:“今日是十五,你看这月亮又大又圆。”
循着她的视线小光觑了一眼,却是不甚感兴趣:“每个月的十五这月亮都是圆的,有什么好看的。”说罢又瞥一眼孟婉,眼皮子疲惫的打着架,嘴里喃喃的抱怨着:“你说我替你代了多少回班了?何时能还我一回。”
这话倒是正中孟婉的下怀,连忙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这夜我替你值了!”
闻言小光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她:“当真?”这会儿他的一对儿眼皮子倒是不打架了,炯炯有神的很。
“自然是当真。”说着,孟婉便伸手从小光手中接过长戟,抬抬下巴:“快回去睡吧。”
“哎哟,我就说孟兄弟你人是最讲究的!”一边念叨着孟婉的好,小光一边不客气的领了这情,激动的回自己帐里去了。
执着长戟,孟婉在帐前站了好一会儿,眼瞧着天色比先前又黯淡了不少,心便开始“扑腾扑腾”的跃动起来,到了动手的时候了。
她四下张望一番,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长戟放倒在地,转身将门推开了一条缝,之后闪身进去。
李元祯有彻夜明灯的习惯,是以塌前的小灯总是亮着,只是这点小小光亮一但隔着立屏,便映亮不出多少。孟婉凭着这点光亮,摸到外间的书案前。
白日里那只镯子便是在此处放着,因此她惯性的觉得那东西应该还在附近,但仔细找了找,发现书案上并没有。连堆叠的各式法贴折子她都翻了翻,在确定不会有所遗漏之后,她转去了衣桁前。
衣桁上撑着两身衣裳,她仔细摸了摸,里里外外摸了个遍也没发现那东西,只好暗暗叹了口气,放弃此处。
近几月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她做了几回,竟也熟能生巧越发适应了,在找了所有地方皆没发现后,她又蹑手蹑脚的来到榻前。
帐幔拉着,她看不到里面李元祯的睡姿,也不敢贸然将帐子拉开。她就这样抱胸立在榻前,盯着那帐幔发愣,猜测李元祯会不会真将那镯子贴身放着。
想了一会儿,她决心一试。于是伸手想去撩开那层帐幔,奈何手刚触上那帐子,便悬停住,不敢再向里探。
犹豫了半晌,她终是决定放弃!
李元祯素来浅眠,若是被他当场逮到,倒不如听天由命任他去查……
拿出这个决断,孟婉心里顿时轻松不少,正欲将手收回之时却冷不防手被什么东西隔空抓住!那力道极霸道,将她整个人带飞起来,前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双脚离地,下一刻就被扯进了帐子里!
这一切发生的属实太快,说是弹指间都为过了。待孟婉脑子反应过来时,她的视野已陷入一片伸手淡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许是适才动作太大,帐外的那一盏小灯竟灭了。而她本能的挣扎一下,却仿佛被一座山镇压着,纹丝不动。
她知道,是李元祯正压在她的身上。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就比先前跳得更加厉害。
“来者何人?”
他开口时语气冷静,手里的劲道却是不减,死死将她钳住。
也是这话让孟婉明白李元祯只是发觉有人闯入了他的牙帐,却并不知来人是她。既然如此,她……要自己承认吗?
可是即便她不主动承认,她显然也无法从李元祯的手上逃脱,这样沉默着耗下去,很快他便会唤人进来,将灯重亮立马便会将她认出。
果不其然,见她迟迟不肯开口,李元祯便倾了倾身子探手去摸帐外的小灯,而孟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挣扎着抽出两条胳膊一把将他的脖颈搂住,阻止了他向外探身的动作。
她紧紧将李元祯搂着,心如擂鼓,近乎要盖过她口中的呢喃:“王爷,不要点灯~”
这回孟婉的声音没再如平日那般伪装,完全是她身为女子时惯会的娇声娇气。每一个字都似带了钩子,在这魆暗静谧的夜里,直勾得人心里痒痒。
“呵~”一声低低的冷哼从头顶压下,他没再去够那盏灯,这令孟婉觉得为自己争取来了一点机会。只要能先将他稳住,趁他被迷得七荤八素之机再逃走就好说了。
若在以前,她的确不敢想有人能抓住滇南王的小辫子,将他给迷住。可打从俣城王宫禁苑那次,她便明白再高贵的男人,也还是男人。
是以她尽量放松自己,使自己不那么僵硬,“王爷,小女不才,爱慕王爷已久,今夜斗胆,不请自来,还求王爷……”说到这儿她竟蓦然顿住,因为原本想好的那句“还请王爷恕罪”确系说过太多次了。
于是她只得改了说辞:“还求王爷垂爱。”
营中有个专为将士们浣衣及修补盔甲的补衣局,里面皆是心灵手巧的女子,大多是将士们的家属,偶然也会有临时来补缺的姑娘。而爬床这种事也并非只在侯门深苑才有,军营中也不缺这样的事,头年里就有个补衣局的姑娘被一位小将军纳作了妾室。
只是这么多年来,还没听说过哪个大胆的敢来爬滇南王的床。可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