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日的将养,孟婉日常行走已不成问题,刚刚正是带了些“心意”过来,打算套问下搜查可有新的进展,谁知就凑巧听到了这几句关键的。
因着她的肩膀还没好利索,如今走哪儿都是由那个女婢贴身照料,此时女婢端着点心立在她身后,见她俯耳在门上鬼鬼祟祟,便轻拍她一下作为警示。
好歹她也是王爷派过来的!
谁知这下轻拍却拍到了不该拍的地方,孟婉捂着伤口眉眼痛苦的拧作一团……忍着没出声,转回身时她在唇边竖了一根手指:“嘘~”
接着便拉女婢往一旁的廊下去。
“你怎可偷听王爷与人说话?”
“我……我没偷听!我那是是不小心听到的。”
见她还在狡辩,女婢气呼呼的抬脚就要进去告状!却被孟婉又拉住。
“你要做什么?刚刚的话我听见了,可你也听见了吧?那你总该知晓这事有多机密!若你此时跑进去告状,王爷不只会怪罪我,指不定还会连你也……”
后面的话过于残酷,她没直说,只横了掌锋在自己脖颈上比划了下,之后做了个鬼脸儿。
那女婢立时被她吓住了,打消了去告状的念头。平白受此牵连,她有些生气的看着孟婉,可看着看着,她的目光便似跃过孟婉去,投向了孟婉的身后。
孟婉隐隐意识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去,果然见李元祯就负手立在自己身后!
惊吓之余,她忘记了行礼,就这么微张着嘴呆愣愣的望着李元祯。随后她见李元祯侧首使了个眼色,身后暗卫得令便快步上前,一掌劈在那女婢的后颈上!
随着女婢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手中木托盏也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待孟婉反应过来时,那女婢已被暗卫拖远了。
面对冷眼逼视着自己的李元祯,孟婉不自觉就后退了半步,心里慌的不知该说什么样的话来求饶。
“你怕什么?”李元祯风轻云淡的开口,仿佛先前一幕只是孟婉一人的幻想。
顿了顿,他才道:“放心吧,她无事。只是听了不应听的话,总该受点教训,明日便会醒过来。”
这情况比孟婉先前以为的要好一些,刚刚她险些以为那女婢被灭口了。只是心中紧张依旧,她不知该回些什么样的话,就这么直直的站着,望着李元祯。
李元祯抬起右手,朝她探来。那一刻她生怕这一掌会如先前暗卫用在女婢身上的一样,劈落在她的后颈上!是以她下意识的就将双手护在自己脖颈上,紧张的闭起了眼。
然而那掌并未劈在她的后颈,却是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肩头上。动作虽轻,孟婉还是本能的一凛。
隔着衣料信手一摸,李元祯便知裹伤的棉布仅缠了薄薄一层,由此便可推断出她这两日恢复的情况很不错。
于是他欣慰的将手收回,“看来你的伤快好了。”
“托王爷的福。”茫然的应着,孟婉这才将手从自己脖颈上移开。两眼却是盯紧了李元祯的一举一动,生怕又有什么招式。
然而李元祯却没有继续陪她在此聊天的兴味,转身顿了下,低沉的声音飘过来:“回去换身衣服,随本王出宫。”说罢,人便回了寝殿。
凉风拂着脸颊,几根不听话的碎发在眼前摆动了数下,孟婉这才终于叹出卡在喉头的那一口气来。
看来知道的太多,当真没什么好处。
她匆匆赶回自己房间换了身暗色的衣裳,随后便去到陆统领那报道。
因着王爷交待过不要招摇,轻车简行,故而陆统领只点了十名暗卫,十人皆摘下面具,只着暗色常服,看上去与寻常杂役无异。
十人骑马夹护,孟婉随李元祯乘车,前头是陆统领和吴将军亲自驭车。
一行人终于踩着日落之际,抵达了城外牧监令的府邸。
说是府邸,倒更似一座庄园,外围是马场,沿着小道往里去,远远可见一座颇为讲究的院子。院门外站着两个家丁,招呼着来客入内。
因着礼数周道,要将各位来客的贺礼逐一唱票并登录在册,每一组都要耽搁些时间,院门前竟还排起了一小支队伍。
这场景委实有些令李元祯意外。原以为今晚之事会暗中悄悄进行,想不到这府里却大肆张罗,宴请了这么多客人。
“王爷,咱们直接过去?”陆统领将帘子掀开一角请示。
“先看看。”李元祯平静的道。
马车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停下,前面的树荫刚好能遮蔽一些视线,若家丁不仔细往这瞧,便注意不到此处停着一辆马车。李元祯撩开窗幔看了一会儿,便将帘子放下。
“今晚少说有数十来客,加上府中本有之人,院内想是处处热闹,原本的计划是不行了。”
陆统领点头认同,“王爷说的是,若再以轻功暗中探察的方式是难以施行了,不若咱们就以访客的身份先混进去再说?属下们只充作随行家仆。”
“那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