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黑的,也不行……
挑来挑去挑花了眼,魏长生扭头问小七,“你觉得我穿哪件好看?玉树临风那种。”
小七眼睛一转,顺手一指。
魏长生拉了拉身上墨蓝色棉布长衫的领口,有些疑惑,“小七,你确定这件符合都城的审美?”怎么自己看起来有点像私塾的老古董,虽说有点禁欲系,勉强符合他的审美。
小七坚定地点点头,都城最大的酒楼里,跑堂小哥都穿着同款呢。
魏长生本打算手里拎点东西,后来想了想,慕容端一向注重名声,这种人最爱装逼,我一个学生拎着东西上门,岂不是让对方看轻了,不行,读书人,讲究的是一个端字。
魏长生粲然一笑,论演技,老子在全国数百家店的店员中还没输过谁。
小七的眼直了直,侯爷确实长得好看,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嘴唇还有点红,笑起来真是要人命。
自己是不是应该提醒他要少笑?都城里好像有个传闻,说选部尚书慕容端好男风。只不过小七不太懂,这好男风三个字组合在一起何解?
等小七回过神来,魏长生早就跑得没影了。
“学生魏长生拜见尚书大人。”魏长生恭恭敬敬地给府上的门房呈上拜帖,抬眼看了看毒辣的日头,心中有些后悔,后背开始涔涔往外渗汗,怕不是粉底都粘在了单衣上,还好外衫够厚,透不出。
自己专程挑个大中午的时间上门,小算盘打得极好,晚饭的时间登门拜访,万一慕容端是个恶人,自己还得做小伏低陪着吃饭喝酒,恶心自己,再万一慕容端看不上他,不留他吃饭,岂不是自取其辱。
热是热了点,心静自然凉。魏长生心中默念着,跟着家仆走进了内院。身旁匆匆闪过几名衣着清凉的侍女,魏长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里实则翻了个白眼。
这么热的天,还白日宣yIn,真是个流氓。
慕容端的宅子确实不大,走完长廊,就进到了内院,比魏长生家在县城的宅子还寒酸。
“你是魏长生?”这低沉的声音听起来竟然莫名的性感,魏长生忽然打了个冷颤,镇定地露出平日在店里最受富婆欢迎的笑容,缓缓抬起头。
“学生拜见尚书大人。”
嗳????
我艹你大爷!这人不是我在城头看见那个晒太阳的帅哥吗?
完了,为什么我今天要在背上涂遮瑕,啊,不是,我也不一定有机会脱衣服啊,哎,他怀里抱着的碗撒了嘿,那汁水,流到他那儿去了哟喂,哎呀妈呀,我在想什么!
魏长生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努力挤了点泪润了润眼眶,看起来泪光莹莹,令人动容,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内心的鸡飞狗跳。
“感谢大人给学生一个机会,我……”
“不用客气,来来,坐下喝茶。”慕容端竟然笑了起来,一双凤眼顾盼生辉,当得起烁烁其华四个字。
我死了。魏长生赶紧把目光藏了起来,生怕其中的虎狼之色让慕容端看出端倪。
接下来的半日,魏长生陪慕容端喝了三道功夫茶,汗水洇shi了全身内外,慕容端问的是什么问题,他其实也没听进去,答上几个字又被下一个问题打断。等他后来离开尚书府邸,才真正懊悔不已,自己八成被慕容端看作是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白痴。
“你才十四?”慕容端的眼风又飘了过来。
魏长生赶紧低头,起身行礼,“是,虚岁十五了,县里按实足年龄报的。”
“别怕。”慕容端又笑了起来,伸手扶了魏长生一把,“不用行这么多礼,我长你十岁,还算同辈人,无须拘谨。”
那手指触碰到的地方,隔着衣服都烧了起来,魏长生暗自骂了自己一句,nainai的当年影视新人小鲜rou来店里剪彩,老子照样心如止水,今天到底搞什么飞机。
等等,大我十岁,那他今年才二十四?比我小啊,哈哈哈哈哈,那我凭什么搞不定?
魏长生勾起嘴角,“大人说笑了,学生怎敢和大人平起平坐。”
老子要想办法让你在下!
麻痹直男第一步,变成他身边亲近之人。这好像是某本“如何推倒直男”写得。
“大人,学生年幼,恐不能独立行走于朝堂之上,能否让我在大人身边观摩学习,增加学生的阅历,哪怕能学到大人十分之一,学生也有信心成为国之重臣,报效东青都和大人。”
魏长生这番话说得气贯长虹,发自肺腑,配合诚恳的表情,简直天衣无缝。
“呃?原本我想说安排你进仪制下的四部,你当真愿意在我身边学习?”慕容端愣了愣,似乎没料到魏长生如此忠心无二,说起来,自己多少是沾了慕容家族的光,自己尚未在庙堂之上站稳脚跟。
“嘿,那仪制多少有些装神弄鬼之嫌,虽不误国,但对江山社稷并无裨益,学生觉得…….”魏长生正在满口跑火车,忽然见到对面的慕容端放下了手中的茶盅,脸色难看了不少,他心头一惊,噤若寒蝉。
没